虽然沈灵毓跟她爸爸讲的是后世烂大街的心灵鸡汤,可再烂大街,那也是有作用的,要不然它被改名字了。
既然这些话对于后世那些每天吸收大量信息的人有用,更别说是信息不通交流不便的时代了,哪怕现在已经有广播电视机和电话了,可真正用得起的又有多少呢,何况沈灵毓所居住的村镇并不富裕。
没办法,谁让这个村镇曾经住着不少大地主,那场运动一来,不仅斗倒了地主,还把这个村镇给唾弃了。
也因此,曾经村镇上的老百姓很是憎恶沈家等几个地主,觉得他们不仅在解放前剥削奴役他们,解放了还要拖累他们,害得他们这日子越过越差。
要不是沈家几个大地主有连过姻通过亲,平时斗过斗,可终归打断骨头连着筋,也正因如此,他们才没被赶出所在的村镇。
不过,沈灵毓也很清楚,这些话管用归管用,却也只能起一时的作用,毕竟这抗生素打多了都会失了效果,“鸡汤”喝多了,也会腻得慌。
人哪,还是要靠自己,沈灵毓能做的,也只有和她的妈妈爷爷,成为爸爸坚强的后盾,让爸爸知道,无论他做什么,只要无愧于心,不为非作歹,他们永远都会支持他,陪着他。
其实,沈灵毓知道以她的年纪与阅历,是不适合说这些话的,太早了,她怕家人发现自己的不对劲,虽然她的确有很多漏洞可抓,只是或许因为他们是她最在意亲近的人,她从来都不对他们设防。
比起自保,沈灵毓更想好好守护她的家人。而且她相信,即使她的家人真的察觉到了什么,也会替她遮掩过去,不会找她追根究底,非要弄个清楚。
因为无论她怎么变,都是他们的家人,这点永远都不会变。
所以,再次察觉到女儿的异样的沈永堂,只是眼睛微红,把女儿紧紧地抱在怀里,嘴里不停地唤着女儿的名字。
沈灵毓的异样,就连待人接物一直很迷糊的高丽芬都能瞧出一二来,更别说沈家父子俩了,但就像沈灵毓所笃定的那样,无论她怎么变,她就是她。
沈灵毓的家人不知道她这是怎么回事,可经历过不少不可说之事后,尤其是她体质有些特殊,他们也明白有些事就算有所猜测,也只能将其放在心里,即使是自己家几个人,也不能对谈交流。
谁也不知道隔墙有没有耳,若是让一些东西听了去,那阿毓可就危险了。
所以不多想不去想,只要阿毓还是他们的阿毓,一切都不重要。
沈灵毓在被她爸爸牢牢抱住时,心里暗暗嘀咕着:看来以后不能装什么都没听见了,虽然很省事,但容易让别人以为自己好欺负,也会让家人担心自己。唉,看来还是要早起,不能偷懒,跟着爷爷把太极拳给练好了。
对了,马步和跑步也不能落下了,自己这身体还是不够好,还得接着练才行。
只要有了自保的能力,那她的家人就不用再因为担心她而畏手畏脚了,她才不要拖后腿。
自那次交谈后,沈永堂没再对着池里的蚂蟥愣神过,他很忙,事情很多,他没时间为一些没必要的事情烦恼,就像女儿所说的那样,只有当自己强过别人时,才会赢得尊重,否则他和他家人的脾气再好,也终会落得被欺负的命。
不过,想是这么想,可当累得什么都不想做时,沈永堂还是会不自信,会怀疑自己的选择,担心自己出了什么差错,把家底都给赔进去了。
每每这时,沈灵毓就会带着妈妈爷爷给她爸爸加油打气,告诉他,失败了也不要紧,反正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了。
沈永堂想想也是,再差还能差到哪里去,都家徒四壁了,而且自己因为谨慎,也并未将家底全部拿出来,至少女儿小学一二年级的学杂费生活费是不用愁了的。
沈永堂就不信,两年时间还不够他把赔掉的再赚回来!
在这期间,还是有村里人,无论大人还是小孩,都对沈灵毓家新找的营生表示不理解,排斥以及厌恶,明里暗里地讥讽他们这一家人是痴心妄想,竟然妄想通过饲养蚂蟥赚钱。
即使是稍微有些见识的人,知道蚂蟥是一种药材,也不看好。因为他们并不觉得沈灵毓家真能养出来,就算能养出来,谁收呀,到最后还不是要砸自己手里。
唉,这家人哪,真是穷疯了,估计把家底都给赔上了,可惜定会赔个底朝天!
是的,虽然沈家人老实,却也不是没长心眼,他们只对外说养蚂蟥,告诉别人蚂蟥有什么用,却没告诉别人这蚂蟥早就被人给定下了,只要他们养得出来,这就是一个长久的营生。
至于为什么不对外说,倒不是沈永堂想要独吞这门营生。
一来么,沈永堂自己也是初养,谁知道能养出个什么结果。对于某些人而言,他提不提醒,劝不劝阻都是错,提了劝了就是他想独占这门营生,不给别人赚钱的机会;不提不劝,有人有样学样,跟着养了,养好了倒也算了,若是养差了养死了,他们会把过错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