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刚被老师留下改作业的盛嘉元,脚才踏入教室就觉得里面的气氛怪怪的,而且很安静,按理来说,现在正是吃中饭的时候,教室里还有几个给孩子送饭的家长,不可能这么安静的。
虽然也有个别几个人在说话,但声音都很轻,可这还不是最奇怪的地方,奇怪的是他发现有好些人都在偷偷地观察着某人。
而这人还不是别人,是阿毓。
注意到这点的盛嘉元眉头都拧在了一起,他不在的这段时间,教室里发生了什么?!
阿毓突然被人给针对,并被大多数人孤立的这件事令盛嘉元很是困惑,他不明白为什么阿毓会遭遇到这样的事,而且还发生得那么的突然。
要知道阿毓虽然拒绝融入集体,也不喜欢跟别人聊些有的没的,总是自顾自地做着自己的事,看上去是有些距离感,但阿毓在待人接物上是既温和又礼貌,更不在背后说人是非。
甚至可以说阿毓的日常是简单得不能简单了,一眼就能瞧明白了的。
难道就真的是因为阿毓她爸爸三叔养蚂蟥赚钱,才让这些人针对了阿毓?
可为什么呢,阿毓家养蚂蟥关他们什么事呢,为什么他们会如此反感呢?
为什么搞得这是一件十恶不赦的事呢?这不过是阿毓她爸为了改善生活选择的营生罢了!
这营生并未伤害任何一个人,不是吗?
因为无法理解并苟同同班同学们的言行,所以自打沈灵毓开始被针对,她本人还没做出任何回应呢,盛嘉元就毅然决然地选择站到了她这边,将来找事的人全部反驳了回去。
也正是盛嘉元这种全方位地将沈灵毓护在身后的行为,他们班上的同学不仅没停止找茬,还编起了谣言,开起了他俩的玩笑。
说盛嘉元喜欢沈灵毓,说他们不怕羞,不要脸,小小年纪就在一起了,还问他们有没有牵过手接过吻,什么时候会生一个小娃娃之类的话。
也亏得盛嘉元性格没那么冲动,也不易受影响,不管班里人怎么笑他们,他都守在沈灵毓面前,不让身后的女孩直面那些恶意。
若是换个人,恐怕早在最开始遭人取笑时就忙不迭地跟沈灵毓划清界限了。
盛嘉元这段时间不是不知道是哪几个人在找事,毕竟才小学一年级,遇到不喜欢的人连掩饰都不会。
可这些明面上来找事的人都只是傀儡罢了,盛嘉元想找的是那个在背后挑事的人,这才是真正有心机,对阿毓不怀好意的人。
其实,盛嘉元有怀疑的对象,只是他还没找到切实的证据罢了。
见没人回应自己,而阿毓一直神情冷冷地盯着她桌上的饭盒,盛嘉元赶紧跑到对方面前,还想问什么的他,立刻被桌子上的东西给吸引住了所有的注意,他颤着声说道:“这、这是……”
“蚂蟥。”
“!!谁干的?!!”饶是盛嘉元的内心已经知道桌上的是个什么东西了,可在听到沈灵毓的回答时,还是忍不住怒火中烧,此时的他哪还控制得住自己的情绪,直接怒吼了出来!
别看盛嘉元比沈灵毓更适应集体生活,与班里的同学相处得很融洽,平时经常谈天说地的,实际上他与沈灵毓的性子差不多。
只是盛嘉元对外界更有好奇心一些,也愿意与接触更多的人,想要了解对方心里在想些什么,他愿意花一点点的时间与精力在这上面。
以及他在经过沈家爷爷的教导后,他明白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为此,他愿意浪费一点时间在人际交往上,这样可以减少一些麻烦与视线。
这件事,盛嘉元有跟沈灵毓提过,让她千万收着点自己,以她的行事作风,在班级里会很扎眼。
盛嘉元有上过学前班,很清楚在集体生活里,出现一个鹤立鸡群的人,有时候并不一定是一件好事。
毕竟,在鹤未出现在鸡群里之前,鸡还意识不到什么,可一旦鹤出现了,鸡就会意识到自己有多普通与平凡。
然后,它们会自卑、嫉妒、愤怒,或许最开始它们会想尽一切办法成为那只鹤,但当它们发现自己所作作为都是徒劳时,它们就会把主意打到那只鹤身上。
既然它们永远都无法成为鹤,那就永远都没有鹤好了!
无奈,重来一世的沈灵毓压根就不在意会不会被孤立,或被当异类,即使是又一次被针对后,她也选择漠视。
她学习都来不及了,哪有时间与精力来跟小孩子斗呀!有那个时间,她还不如画个草稿呢!
自从年岁渐长,沈灵毓也不再克制自己了,开始再度拾起了画笔。
当然了,她现在画的不是有难度的画,而是一些简笔画,像是她的家人、橘子、鸡鸭鹅,还有来她家偷食的黄鼠狼,以及一些瓜果蔬菜。
很多都只是水墨或简笔,并未上其他的颜色。没办法,颜料太贵了,她也不想把钱浪费在彩色笔上面,不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