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西辽人欠她一个人情,离开前她特意记住了他居住的地方,凭着手上拿着的信条,她有把握还能在那个地方碰到他。
然后是逃离出府的想法,她想过借助那人的帮助离府,可丞相势力庞大,即便逃走也逃不出京城,反倒连累旁人。
思来考去,只有假死遁逃是成功率最高的,但如何假死才能不被发现又是个待解决的问题。
得借助府外的人的帮助,那个人还可以逃过江上的怀疑和追捕把她保下来。
本想等到叶明轩回来,但他最早也得来年一月返回,那时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
思绪翻飞之间,她敲定了人选——谢言初。
江府的人都清楚她逃婚的想法,惯性思维下,谁都不会怀疑她会和未婚夫合作,待到时机成熟,她再离开京城,寻找穿越的方法。
只是问题又来了,谢言初凭什么会和她合作呢?
她努力回想着和他相遇的场景,除了初见那一次,其余时间都是一副待人谦逊,温和守礼的模样,找不出什么破绽。
卫南思是个突破点,她敲定这一点,唤来迎柳,问:
“你可知道小代王?”
迎柳回道:“知道,他是二皇子唯一的子嗣,备受当今王上宠爱。”
“备受宠爱?”
她琢磨着这句话,想起现代社会里那些被宠的无法无天的孩子,有的即便言语不显,可神情不会出卖他们倨傲的内心。
之前见谢宣成的时候,虽然他满嘴调侃,细观之下依然可以察觉出眼神里的不耐和蔑视。
而在谢言初的眼睛里,她看不见那些情绪,在那翻涌的墨色中隐藏着什么,但绝不是自以为是和高人一等。
在他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情绪,但江时锦不愿细想。
于是她接着问:
“我看母亲参宴常带着你,侍立在旁,能听见不少风声吧。”
迎柳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只听她接着道:
“我想知道他在闺中声名如何?”
“小姐你见过他,应该知道,光凭借他的地位,京城有多少女子想嫁他。”
“听你的意思,你见过他?”
迎柳摇摇头,沉思了一会,说:
“虽然我跟随卫夫人去过不少宴会,在这次苏府之前,从未见过他。”
“是因为他不参加这些宴会?”
“是,他极少露面,若非国宴不出席,这次在苏府出现,也不知为何。”
“那他哥哥呢?是否经常出席?”
“宏王殿下吗?”迎柳愣怔片刻,随即恢复冷淡的神色,“他倒是经常露面。”
这就很奇怪了,根据历史,如今正是太子和二皇子的权力斗争,宴会集聚朝臣贵妇,表面上是饮酒赏乐,实际是拉拢势力的好时机。
交谈之间便能展示个人的才能和手段,从而让朝臣站队,宏王是太子的子嗣,有些宴会太子不宜参加便是他出席,实则代表他的父亲。
而二皇子同样如此,却没有指使自己的儿子参加这些,反倒让太子占了先机,实在可疑。
从这次乞巧宴来看,谢言初举止得体,谈吐从容,并非无才之辈。
那么之前的消失,要不是他自己的意愿,就是二皇子的授意。
若是第一种情况,根据之前的推论,他并非任性之人。
那么极有可能是第二种了。
二皇子有什么理由不想让自己的儿子露面呢?
“……自我回宫后……”她想起了那天他无意中说出的话。
除非他的身份出了问题。
想通后,她心中一凛,那可是欺君之罪。
迎柳低头等了许久也没见她出声,正要询问,却听她语气严肃地问道:
“二皇子如今有几房妻子?”
她略一思考,答道:
“只有一位正房妻子,便是肖云冉,肖夫人。”
见她一脸疑惑,她解释道:
“肖夫人出身江南肖氏,江南地区经济繁荣,肖氏因此成了四大世家之一,肖氏有规定,嫡系若是女子,则其嫁与的男子不得再娶旁人。”
“连皇子也不例外?”
迎柳点点头,答道:“江南经济富可敌国,而肖氏嫡系仅一位女儿,便是肖夫人,谁娶了她便相当于有整个肖氏助力,和这些比起来,这个要求不算什么。”
“这么说来,谢言初也是这一代中唯一的肖氏嫡系?”
“是的。”
这样尊崇的地位人人觊觎,让她不禁怀疑自己的猜测——二皇子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偷天换日吗?
她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很久,线索还是太少,不足以说明什么。
一个新的名词吸引了她的注意——四大世家,她曾在书上见过,不过是在大齐灭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