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的就问吧。”
这话正对上她的心思,她丢开那些杂七杂八的想法,问了自己最想了解的消息。
“我离开后,江府如何了?”
“除了派出一些人手找你,江上倒没什么大动作。”他说着,又抿了口茶,“不过,上江府提亲的人倒是很多。”
“提亲?”
“是啊,我没想到苏府的人也会上门求娶。”
“如今江府适龄出嫁的只有一位二小姐,有人猜测大小姐失踪后,江府或许会让江时宁顶替你的位置嫁给我,不过既然是皇上赐婚,这样的猜测除非皇上开口,否则便不可能。”
而江府那么大的势力,有人想攀附,有人想结交,如此一来,这样的现象倒是正常了。
就是不知道是否合她那位妹妹的心意了。
此外,“我想知道卫夫人,她怎么样了?”
“你母亲?”他回想起前几日见到她的场景,一向骄傲端庄的女子在招待时竟频频出错,先是忘了茶放在何处,客人问话时神情恍惚,答不出口,终究还是闭门谢客了。
思及此,他斟酌着开口,“她状态并不好,应是想念你的缘故。”
他没有过多描述卫夫人的近况,她却已经想象出了她瘦削的脸庞和日益憔悴的身躯,一时间心中涌过细细密密的疼。
离开前,她最放不下的是她,不敢问起的也是她,大概是因为她是她的第一个母亲吧。
没有时间思念,她收起失落的情绪,问出第二个问题。
“殿下可知四皇子这个人?”
“你见过的。”他温和道,“还记得那次生辰宴上跟在华琬玗身后的人吗?”
她顺着他的话回想起来,一下子就记起来那个漂亮得不像话的男子。
“思谦!竟没想到是他。”
“我也没想到。”他敛起笑,沉思道,“难怪看他有些眼熟,没成想是我皇叔。”
“四皇子怎会突然出现?”
“皇上解释他先前一直在宫外抚养,如今思念父亲这才请求回归。”
“好敷衍的解释……”她吐槽,又问,“他如今又归属哪个宫呢?”
“棠秋宫,他如今名义上是卫妃的子嗣。”
“姨母?”
她越发惊异了,以姨母那性子,竟会愿意领养一个皇帝的儿子。
“我也觉得奇怪。”谢言初也露出同样的表情,“伯母似乎和他有些关系。”
但他又说不上来什么,因为从目前来看,卫南思对这个继子没有什么反应。
见到了也只是淡淡打个招呼,他本以为这是疏离的表现,可当他有次无意中看见她在缝制一件熟悉的衣物。
尽管被发现后藏了起来,但他还是窥见了月白衣袍的一角。
谢思谦就常穿一件月白色袍子,颜色都有些泛黄了,但是表面干净平整,几乎看不出褶皱。
他无意探究二者的关系,只是在看见这位皇叔时忍不住好奇。
毕竟,除了那个拨浪鼓,还从未见过伯母如此珍重地对待一件事物。
这些他没和江时锦说,都是私下的猜测,算不得什么。
何况,想到这,他有些惆怅。
她会何时走呢?
在他不注意的时候,她几番易容,更改名字,他又如何能确定,她会不会在一个如往常的日子,悄悄离开呢?
轻隽的脸庞染上了几分忧郁,江时锦看得清楚,却不明白他会为何苦闷。
或许他在苦恼新的皇子出现,朝廷势力又会有所波动?
想到这,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
“不必担心,我算过了,他对你们构成不了威胁的。”
“你还会算命?”他转过身注视着她问。
“会一点。”不然她要怎么说,说自己知道未来吗!
她心乱如麻,那个被安慰的少年脸上的愁绪一扫而空,唇边漾出笑。
那双泛着波澜的眼睛映出她的身影。
“这样的话,不如算算,我在想什么?”
她看见逐渐靠近的俊脸,面纱下的脸颊充了血似的红,慌忙后移道:
“天机不可泄露。”
“好好好。”那语气溢满笑意,“借你吉言,我也算知道天机的人了。”
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尴尬地低下头,乌黑的鬓发垂落在半空中,随着她的动作柔软地起伏。
许久才传来她闷闷的声音。
“不说这个了。”
她指了指桌上的书,“这些书我马上就要看完了,烦请殿下后日来一遭帮我交还给墨竹公子。”
“可。”
他的声线有些哑,她起身又倒了壶茶。
递过去时才发现他的声音很正常,并无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