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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1 / 2)

魏帝处理完案上的折子才姗姗来迟,祁安被安排与魏启戈同席,以示贵客的身份。魏帝先是将魏启戈夸赞奖赏了一番,又提到他前些日子失踪一事。

“多谢安先生救了戈儿一命,朕敬先生一杯。”

祁安端着酒盏站起身,惶恐道:“殿下乃是皇孙之躯,在下能救出殿下,是在下的荣幸,该是我敬陛下一杯。”

魏帝看着祁安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高兴地连道了几声好。

“今日后安先生便要离去,先生未来有何打算?”

祁安笑了笑:“不过粗布麻衣,平淡度日罢了。”

“那可惜了,安先生武术高强,若能为国所用,是我北魏之幸。”

魏帝神情可惜,仿佛之前拒绝魏启戈提议的人不是他,仿佛祁安是个不懂大义报国的狭隘之人。

这话听得魏启戈都忍不住皱起眉头,祁安却依旧保持这微笑:“是在下无福。”

魏帝做足了面子,也就用不到祁安这个工具人了。让他坐下后,魏帝给内侍使了个眼色,不一会儿大殿中便鱼贯而入一群身着彩衣的舞姬,乐师奏着弦乐,配上舞姬曼妙的舞姿,殿中的大臣们无不满脸痴色,眼睛在舞姬身上挪不下来。

叶容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中的白玉盏,却听见内侍喊了声——淑妃娘娘到。

舞姬们停下了舞步四下散开,留出中间一条路。一道清丽的身影缓缓走进大殿,那人衣着素净,头上只别了一只打磨圆滑的玉簪,看起来像是来砸场子的。可在场众人习以为常,就连魏帝都没有生气。

淑妃面容靓丽姣好,鼻尖有颗小痣,却让叶容祁安二人变了神色。

叶容攥紧手中的白玉盏,只听清脆的一声响,玉盏的碎片被叶容握在手心,尖锐的边角扎进血肉里。叶容像是一点没有感觉到,视线一直追随着淑妃,眼眶泛起水汽。

“朕听你宫里的下人说你不舒服,现在好点了吗?”

淑妃自进殿起便没有正眼看过魏帝,甚至连礼都未行一个,但魏帝并不恼她的言行无状,反而神情温和地关心她。

淑妃冷声冷气回答道:“我很好。”

这般当众下魏帝面子的举动着实有些大胆,饶是魏帝本人也变了变脸色,不过他及时收住了情绪,淡笑着让淑妃入座。

叶容的视线引起了淑妃的注意,她看向这个年轻的姑娘,姑娘眼中流露出的失而复得与悲伤让她不解,淑妃越看越觉得她有些熟悉,便朝她弯唇笑了笑。

叶容低下头,泪珠一滴一滴落在血肉模糊的手心上,微咸的泪水激得伤口更疼了,叶容胡乱用帕子绑住伤口,抬头看向祁安。她用未伤的手轻扣了三下桌面,祁安点了点头,看向魏帝身后的内侍宫女。

那宫女长着一张平平无奇,毫无记忆点的脸。她立在魏帝左侧,不动声色地将手伸进袖口,掏出一把匕首向魏帝刺去。说时迟那时快,祁安飞身上前将匕首打歪,原本冲着心脏去的刀尖插进了魏帝肾脏的位置,祁安朝宫女的肩头拍了一掌,她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正好落在窗边。不待祁安去追,宫女翻窗逃离,消失在夜色中。

“反了!竟敢在宫里行刺——林战,给我封锁宫门,出入者仔细排查,一个苍蝇都不许放过!”魏帝按着伤处,额头青筋暴起,不知是疼的还是气的。

林战领了命令,临走前看向叶容的方向,叶容正冲他笑。林战收回视线,目视着前方离去。

皇帝被刺客所伤,在场的臣子家眷齐齐跪在地上,有胆小的将头埋低,身上打着冷颤,生怕帝王一怒牵扯到自己。

太医马不停蹄地赶来,请魏帝去偏殿就诊。魏帝看着跪倒一地的人,神色冷峻:“回去吧。”

得了准许,众人像是得到了大赦,纷纷告辞离去。后宫众妃都在偏殿关心魏帝的身体,淑妃懒得做表面功夫,清净自在地往寝宫走,宫女被勒令不许紧跟,隔着距离跟在她后面。淑妃踩着石板路,按着石块间的缝隙走,不像是宫里的妃子,倒有些像未出阁的姑娘。

叶容落后宋家人几步,在不远处看着淑妃这番幼稚的行为,眼中发酸。看着淑妃差点被石缝绊倒,叶容想都没想冲过去扶她。

“小心!”

淑妃站稳了身子,与搀扶她的叶容四目相对,她又从叶容眼里看到了自己读不懂的情绪。

“多谢。”

叶容看着淑妃礼貌疏离的样子,扯着嘴角笑道:“夜里宫路不好走……您小心着点。”

“你是哪家的姑娘?怎么没和家人在一块儿?”

叶容指了指前方的宋家人,淑妃看她的眼神便变了,她语气生冷的赶人。

“原来是宋家的姑娘,你家人要离宫了,快些去追他们吧,别到时候和他们走散了。”

淑妃说完便转身离开,叶容看着她明显消瘦的背影,泪水渐渐溢满了眼眶。她紧紧闭了闭眼,转身去追宋家人。

偏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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