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次,聊天框很快有了动静。
文渚发来一张图片,他点开,看见她在他留言附近的空白处,三两下画了一张简笔图。
代表着她的Q版小人的脖子上,宝石大得简直快要把她的脖颈压弯。
但小人仍小心护住了项链,面上微笑吟吟。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句话:「您送的,就是个头再大戴着再辛苦,我可也舍不得摘下来」
目光薄薄掠过这行字,谢晏白的唇角下意识勾起了些弧度。
然后他手指轻抬,相当好整以暇地道了一句:「文渚,你应该不会去欺骗财神爷吧。」
文渚错愕地眨眼:……?
谢晏白这又是什么话。
这还用问,就算他真送了那么大的,她也肯定不会戴啊。
喧宾夺主不说,还那么重……戴着简直是活受罪。
目光复又看过这行字,文渚抿唇,深觉无语。
她就是故意开玩笑,这人,怎么还能就认真了。
她暗暗觉得,谢晏白有些得寸进尺了。
……就不能跟以前一样,被她的好话给糊弄过去吗?
但要说欺骗财神爷,她古老血脉里残留的一丝敬畏,还真让她说不出这话。
……谢晏白就是笃定了这一点是吧。
暗自无语着,文渚垂下漆黑的眼睫。
片刻后,她又提笔,优雅在纸上添了些东西。
然后拍下来,发给谢晏白看:「跟您老人家说一声,我刚才其实没画完,这张才是成品」
谢晏白点开,看见之前小人脖子上的宝石周围,被文渚画了些表示阴影的线。
这样一来,那宝石就不再过于巨大,变得正常,且符合比例。
——不得不说,文小姐的反应真的很快。
微微勾唇,谢晏白胸口中那股亘着的不顺心气儿,也被她的玩笑弄散了不少。
画上的小人犹自微笑吟吟,他看了一眼,从容斯文地道:「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
文渚还在沉思着,谢晏白已经发来了下一句话——
「以后你收到的宝石,不会少于这个大小。」
“……”她心中一跳。
随后眨了下鸦羽般的眼,兀自沉思。
……谢晏白说的,到底是等比例放大后的,还是只是画在纸上的那么一点点大?
.
周景这几天很是惆怅失落。
自那天谢晏白一来,官宣了文渚的婚姻状态后,他就一直是这个样子。
文渚没有特意提过,而她平时忙着完成周平飞的作业,也很少会在周家的院子里,拿手机跟什么人闲聊。
他便也想当然地以为,她其实没有男朋友。
……谁知道,文渚确实是没有男朋友
却是有个丈夫。
想起谢晏白,周景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他那样的气度容貌,看着就不简单。
而文渚与他站在一起时,两人神情熟稔气场相合,实在搭调得过分。
哪里是……还在上学的他可以比的。
周景萎靡地低下头,他的暗恋被以这种粗暴的方式中止,按理说是他“情敌”的人,偏偏又厉害得让他生不起攀比的念头。
这实在让他很受打击。
一时不想重回伤心地,这一天,等下午的课结束后,他坐在操场上,难得没有立刻跑回自己姥爷那里。
室友看着稀奇,挤眉弄眼地问他是不是失恋了,被他挥挥手,没好气地说“吃饭去吧你”。
室友讨了个没趣儿,也不急。
他并排和周景坐在一起,搭着他的肩膀,张嘴就是一声“唉”。
——“唉,没事儿兄弟,哥们我都能理解,想当年啊我还在老家读一中的时候,我也是……”
周景:……
他抽了抽嘴角,懒得再听室友讲那他已经听过八百遍的伤心往事,直接打断道:“行了行了你别说了。”
“其实我也觉得,你当初什么都不说,却在路边问你暗恋对象‘是选喜欢我的还是选我喜欢的’举动,真的非常傻逼。”
叹了口气,他站起来,很无情地拍拍室友的肩膀:“你继续回忆吧,我先走了。”
室友:……
周景说到做到,室友在后面吱哇乱叫着,他没再理会,一个人离开了学校。
下了公交车后,眼前的小巷子如此熟悉,他不由得又是一叹——
虽说不想回宿舍,也不知道去哪,但结果,他还是下意识来了姥爷家。
不过来就来了。
现在已经七点多了,文渚应该已经回去了。
这样安慰着自己,他恹恹推开院子里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