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味道是真的好闻。
清清淡淡的香气不掺杂任何刺激性的调味料，眼前浮现的是绿色蔬菜在锅中翻炒的画面，清爽到仿佛带去了些许沉淀在身体里的油腻。
“好香啊。”美味的食物能够让人身心愉悦，虞舟眸光放亮，将两盒叠起的米饭分开，发现第二盒米饭上码着小半勺辣椒酱，手上动作出现片刻迟疑。
司慧眼疾手快，递上筷子的同时抽走了那盒带着辣椒酱的米饭，隐晦地投了个警告的眼神。
已经有大半年没碰过辣的虞舟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他没有试图讨价还价，讨好地咧着笑脸。
这些日子，虞舟展现出惊人意志力，忌口、复健从未落下一点，他的自觉也为司慧省去很多力气。
“小晚，你吃过饭了吗？”他端起米饭看向司晚，作势要分出半碗。
司晚拉了把椅子在病床边上坐下，摇摇头：“汤刚煲好的时候我就喝了一大碗，现在不饿，等会儿回去的时候再吃。”
“下午冻货市场的老板会给我们送货，小晚得先回去。”司慧说着，夹了个荷兰豆放进嘴里，脆嫩的口感带着丝丝甜味，好吃到大脑瞬间清空，连话也顾不得说了。
“好香啊！”刚吃了一筷子香菇炒青菜的虞舟惊艳称赞。
香菇嫩滑多汁，与生俱来菌类的香气在咀嚼过程中愈发浓郁，猛火爆炒留下了青菜的脆，两种不同口感相辅相成，恰到好处。
除了味道偏淡，挑不出任何毛病。
荷兰豆打底，牛肉蘸上辣椒酱往上叠，连菜带饭一大口送进嘴里，司慧忘我地大快朵颐，恍然间似乎听到了咽口水的声音。
抬起眸，对面投来的目光在交汇前慌乱移开。
大概是觉得盯着人家吃饭不礼貌，胡乱开口又显得刻意，一时之间谁也没再出声，病房内陷入沉默。
司晚留意到周围的动静，拿出袋子里的东西：“妈，你让我带的凤爪。”
这些日子受到照顾，司慧心里过意不去，先前买了水果道谢，可隔壁床说什么也不收，但这份人情她时刻惦记着。
司慧接过两盒凤爪，笑吟吟起身，很自然地邀请其他人品尝。
原本众人还客气推拒，可当凤爪香味飘散开，所有矜持通通不见。
隔壁床的老人女儿是川市人，更偏爱麻辣味凤爪，对其赞不绝口，还表示存在感很高的蒜香味是点睛之笔，能够消减过度摄入辣意后的腻味。
她还建议提升辣度。
只是这个观点刚脱口就遭到对面陪护家属的反驳，他觉得现在的辣味刚好是他能接受的范围，过辣会难以下口。
司晚把他们的评价记在心里，思索着如何中和这个问题。
个人的感觉是很主观的存在，想让所有人都满意很难，每个人对辣度的接受程度也不尽相同，但如果能有不麻烦的调整办法，或许能留住更多类型的顾客。
凤爪味道大获好评，司慧也多出几分底气，开心得合不拢嘴，老人女儿更是直接开口要订两斤麻辣味凤爪，说是要带给闺蜜尝尝。
还有位陪护家属跟在后面预定一斤柠檬味凤爪，当场就把钱给打了。
司慧也没想到还人情反而做成两笔生意，顾客就在跟前，她也不好表现得太过开心，约好明天把凤爪带到医院，话题也就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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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晚在两点前赶回家接货，整整六袋凤爪，化冰后斤数会有所缩减，加上医院那边已定出三斤，再以昨天的数量为标准俨然不够。
深思熟虑过后，她将六袋凤爪全部放入水中浸泡。
吃过午饭小休片刻，清醒后处理凤爪，用时近九十分钟才处理完全部。
现场称重无论是搬运还是售卖都很麻烦，她不打算再走昨天的模式，而是提前在家分盒装好。
以每斤46元为标准，每盒称重到20元。
昨晚泡制的时候并没有把凤爪均匀分配，考虑到微辣口味受众面会更大，故而数量更多些。扣除中午装走的两盒，最后柠檬泡凤爪装了23盒，麻辣味凤爪只有15盒。
分装完凤爪，正好到平时出摊的时间，司晚拉出小推车，把所有东西装好后出发。
十几分钟的路程，一路伴随着车轮滚动与地面产生的摩擦声，眼看就要到达摆摊地点，司晚定睛一看，位置早已被几个上了年纪的阿姨占去。
阿姨们聊得热火朝天，还有几个鬓边发白的大爷站在边上插不上嘴，粗略估摸着有十几号人。
大概是心理作用，上了年纪的人聚在一起总给人气势汹汹的压迫感，司晚心里咯噔一下，莫名有些发怵。
这是来找麻烦还是抢位置？
吵架，她不是很在行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