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曲河心里最为忌惮的东西来保住赵槿风留在她的身边,那犹如拿了一把最锋利的匕首刺向古曲河,古曲河就算用尽一切手段都不会让她得逞,那样不符合她的利益。
所以只有在这个时候给古曲河一个下来的台阶,将这件事情慢慢缓和下来,她和古曲河才有条件可以谈。
“爸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妈妈就教过我,自己做错的事情要承认,不能将责任推到别人身上,是我犯下来的错,所有的后果我也已经承担了,不要责罚他好不好?”
古曲河的脸色确实稍有缓和,他沉默了一会之后说道:“我找保镖给你是要保护你的安全,如果他做不到就将位置让出来!”
“爸爸,不要换走他。”古婉钥说,“你想我在外公面前说什么我都会听你的话的。”
赵槿风一直留意着古婉钥,他看不出她是真的希望他留下来还是说她的一切都不过是演戏。她太擅长伪装自己了,有些时候擅长得让人无法找到破绽,无法分清楚她的情感是真的还是假的。
兴许是真的,目前她的身边没有多少可以信任的人,她不想将这么重要的一个位置交出去变成不确定性,所以她必须将他留在这个对她来说绝地安全的位置上。
兴许是假的,她的这一切都为了引导古曲河去怀疑宓秋。宓秋提出换了他,而她强烈反对,那么就会诱发古曲河的怀疑。
古曲河这么精明的一个人不可能看不出宓秋对古婉钥的心思,既然能看出来再结合目前的情况,古曲河便会怀疑,古婉钥遭到的袭击就是冲着换走他来的。
古婉钥擅长打迂回战术,她会考虑到这一点不出为奇。
“爸爸,我知道我任性,知道有人跟踪我之后我还独自开车走一段路是非常危险的,可是我经过完全没有人的平原的时候,对方的车也没有对我做什么,我就以为他不过正好和我顺道......”古婉钥委屈地说,“我不知道对方要是想要攻击我,为什么在那一段路他们不出手,为什么非要等到赵槿风也在我车上的时候才来攻击我们。”
古曲河陷入了沉思。当时司机的描述和赵槿风后来叙述的情况,这件事情确实疑点重重。再说在那个地方谁认识古婉钥?谁会对古婉钥不利?为什么偏偏是赵槿风也在车上之后才发动攻击?
古婉钥低着眼眸,双手紧紧地抓着裙子,“爸爸,我真的不想因为我的错而让别人受到了伤害......”
古曲河忽然叹息一声,“你说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会重新考虑这件事情了,你累了回房间去休息吧。”
古婉钥不太放心地看了赵槿风一眼,随后上楼。
能做的她都已经做完了,她虽然有九成把握古曲河会留着赵槿风,但始终有一成的不确定性。
回到房间之后她依旧忐忑不安地,小夏刚递过来宁神安定的茶,递给她的时候不小心被打翻。
随着“哐当”一声,精美的瓷器杯子落在地上瞬间四分五裂。
小夏连忙将古婉钥扶到一旁免得地上的瓷器碎片将她割伤,担忧地问:“小姐你在想什么?是在担心那个姓赵的?”
担心赵槿风?她也不太确定是担心哪一方面。是担心身边少了一个可以信任的人还是说只是担心赵槿风这个人。
“小姐,有一件事情我一直觉得很奇怪,你们回来庄园之前,蒋姨提议报警找你,但是那个盛姓的保镖一直在以成年人失踪不足四十八小时警方不会受理来阻扰,赵槿风回来之后什么都不说就跟他打了起来,是不是你们发现了什么?那个盛姓的保镖被太太收买了吗?”
“我不知道。”古婉钥说。
“那要不要找赵槿风问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小夏紧张地问。
“不用。”古婉钥平静地说道忽然侧头看着窗外,有几滴雨水打在玻璃上,顺着玻璃蜿蜿蜒蜒地一直往下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