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是晚上,我待会有个朋友会来,我们都不喝太纯的了,就来两杯低因的茶咖吧。”
“好的,请稍等。”唐笇对着正在一旁的魏津招招手,在他耳边叮嘱了什么。
“请问这位是?”廖玖看着瘦成竹竿的背影,又想到了姜沫吐槽过的对面那家店的主厨。
“这是我的朋友,他是对面那家店的厨师,偶尔过来帮我的忙。”唐笇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一个人忙不过来,人手太缺,但交给别人,我不太放心。”
廖玖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想到姜沫应该没有这么快能到,便出声邀请道:“要不等待会客少一些的时候,我们坐下来聊会,叙叙旧,大家可以都认识认识。”
唐笇闻言笑了:“廖玖,你还是一样的热情。”
他又想起了小学的时候和她做同桌的那一小段日子:那个时候,大家都嘲笑着他是个小胖墩,不愿意和他做同桌,只有她脾气暴躁地来了一句——“胖怎么了?吃你家大米啦?”而后威风凛凛地带着他去和老师申请坐在一起。
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也应该忘了吧。
廖玖冷不防被夸了一句,就要压不住脸上的笑意,但还是赶紧做好表情管理,客气道:“哪有,我向来都是平平淡淡对每个人的。”
*
廖玖在咖啡桌前百无聊赖地把手机的信息刷了一遍又一遍,姜沫终于推开店门走了进来。
夜已深,姜沫手里拎着蛋糕店的袋子,气喘吁吁地在廖玖旁边坐下。
“喏,小姐,今儿你生日呢,老奴跑了好多家店都关门了,得亏我坚持不懈,瞧我多爱你。”姜沫有个臭毛病,明明是善意,却偏偏嘴上不饶人,偏要用贱兮兮的语气讲出来。
廖玖抿了口咖啡,故作矜持地、慢悠悠地拆着蛋糕的包装,一边拆一边说:“这么小,姜小姐,你也太小气了吧。”
“你可得了吧,哪次你是吃完了的?什么都想吃,什么都只吃几口,还得我吃剩下的。蛋糕这玩意我可不爱吃,你吃得完就行了。”
姜沫拿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顺滑的拿铁缓缓地滑过舌面上的每个味蕾,桂花乌龙的茶香和咖啡的焦苦相互交融,但却没有各自喧宾夺主,风味既相容又能品得明晰。
“诶,很好喝诶。我还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好喝的咖啡。”
“你每天都在这条街上鬼混,怎的会没喝过?”
“我每天下班都几点了,我喝了咖啡,要怎么睡觉啊。”姜沫嘴上嫌弃,身体却很诚实地一直在喝。
“可惜我今天下班晚,不然就能早点买到你喜欢的蛋糕了。你明明有很多朋友,也可以有更好的条件,偏偏又要跟我一起挤在小出租屋,连生日都只能我俩冷冷清清过,这样一想,我确实是个不够好的朋友……”姜沫垂下眼,又开始在不停地碎碎念。
廖玖捧起她的头,认真地看着姜沫说:“你听好了,我不缺钱,也不图任何人的钱,你真心待我,我便也真心待你,不要小看自己,虽然你的性格确实婆妈又草包,但是你对我好,这就够了。”
她又指了指姜沫身后的吧台,轻快地眨了眨眼:“何况——今天,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
姜沫本来有点想哭,但是一想到有人,吸了吸鼻子,嗔怪道:“你才又婆妈又草包。”
唐笇送走客人,悄悄把“暂停营业”的挂上,走到姜沫在的位置上,惊喜道:“小姜医生!好巧啊!”
“你们认识?”廖玖狐疑道。
“对的,今天在医院见到了。”
“你生病了?”廖玖有些担忧地看向唐笇。
唐笇连连摆手:“不不不,是我的朋友,我陪他检查。”
姜沫这才留意到还在吧台上清扫着的魏津,跟唐笇说:“叫魏先生过来坐坐吧。”
魏津在姜沫一进门就注意到她了,一直在竖起耳朵听三人的谈话,这下终于有正当的理由可以交朋友了,他心里莫名有点小开心。
其实唐笇说得也对,他也不是“非得逮着一个人使劲薅”,其实他也说不清对姜沫的好感到底源自何处,但是交个朋友,总是没错的。
就这样,魏津磨磨唧唧地蹭了过去。四人一桌,很快互通了姓名。
“哈哈哈哈哈哈,怎么不算有缘呢?我们四个,一个姜沫、一个料酒、一个味精、一个糖蒜,不是佐料就是调料,加点食材,都可以凑一桌了。”唐笇大声笑道。
“可我不吃姜末。”
“我做饭从不放味精。”
“我也是,料酒会让菜的味道变得很奇怪。”
“什么,你们怎么也知道我超讨厌糖蒜?”
三人笑得人仰马翻,魏津只是微微地笑着,很快就被唐笇拍了一下——“干嘛啦,你不开心吗?”
“没有,今天很开心。”
“也是,你都是扑克牌精转世,做不了大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