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续收拾好自己的工具,结伴离开了。
萧止注视着那道熟悉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还有些意犹未尽。
回了萧家,晚餐早已经结束。
萧厉黑着一张脸坐在沙发上,见着萧止一副吊儿郎当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哟,少爷还知道回来啊?”
萧止不理会他的阴阳怪气,让佣人给他弄了碗面条。
光顾着看唐沅了,他晚上还没吃过东西。
父子俩每次见面,萧厉就要被这逆子气上八百回。他勉强按捺住怒气,问道:“小盛说你有事让他先回来,什么事忙到现在?连晚饭都没吃。”
萧止挑眉,“你这是又开始对我的私事感兴趣了?”
萧厉一噎。
上一次对萧止的私事感兴趣气了他好几天没睡着,最后干脆把人扔去国外,眼不见心不烦。
佣人很快把面条端了上来,萧止接过,道了声谢,边吃边听萧厉数落自己。
对于萧止,萧厉可谓是恨铁不成钢。
这个儿子胡闹了这么多年,正事没干过一件。同辈的现在哪个没收心搞事业?也就他,还成天无所事事的。
“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收收心了。”萧厉苦口婆心,“你不愿意进自家公司,自己创业也好,去别的公司上班也好,总得搞出点名堂来吧?”
萧止不为所动,继续吃着自己的面。
萧厉又说:“你这样,以后怎么担得起萧家的家业?”
萧止大发慈悲给了他一个眼神,“这不是还有陆元盛吗?你有时间管我的闲事,不如多操心操心你那小儿子。”
萧厉没好气地说:“他用不着我操心。小盛人听话,自己也争气,还有你方姨为他打算。但是你……”
“打住。”萧止搁下筷子,“当个混吃等死的富二代挺好的,我暂时还不想努力。”
“那你想什么时候努力?”萧厉瞪他:“我入土为安之后吗?”
萧止今天心情不错,“不吉利的话以后少说,你们商人不都忌讳这个吗?行了,懒得跟你吵,我上去睡觉了。”
萧厉又生气又无奈,缓了半天都没缓过劲来。
方楚汐坐在化妆台前护肤,看他进来时脸上愁云惨淡的,知道父子俩聊得不愉快,就劝了句:“其实你不用太担心,阿止他有分寸的。”
她嫁到萧家也有十几年了,跟继子的关系不算亲近,却也不算糟糕。
她跟萧厉还是因为萧止和陆元盛才认识的。
那时候两个小朋友天天凑在一起玩,陆元盛还时常到萧家做客,方楚汐接孩子的时候碰到过萧厉几次,那时不过点头之交。
后来在工作上有交集,合作的过程中彼此欣赏,互相吸引。两人一个离婚,一个丧偶,都是单身,渐渐地就走到了一起。
结婚的时候萧止虽然没办法接受,却也没有下她面子,只是对萧厉没有好脸色罢了。这么多年,对她也还算尊重。
“他有个屁的分寸!”萧厉没忍住骂了句脏话,“在国外这么多年都没把他的性子磨好,就不该让他回来这么快!在外头多待几年,多吃点苦,磨磨他那狗脾气!”
方楚汐嗤了声,一点都不客气,“得了吧,明明是你怕他待下去连家都不回了,这才着急忙慌地把人赶回来。”
萧厉:“……”
方楚汐做完一整套护肤流程,起身往床边走,“我当初就劝过你,不要把他送出国,你不听。还是希望得到父母关注的年纪,你一意孤行把人送出国,他心里没有怨气才怪。也难怪,他不跟你亲。”
萧止去年从国外回来的时候带了好多礼物,别说她这个继母了,连花园里除草的园丁都有份,愣是把萧厉的给漏了。为此,萧厉好一段时间都不想看到这个不孝子。
萧厉道:“他不跟我亲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难不成当初不把他送出去,我俩的关系就能好?”
“起码不会像现在这么僵。”方楚汐想了想,还是道:“你也得反思一下自己了。你总说阿止行事荒唐,可你看看,他真正做过的出格事又有几件?”
“我嫁给你那么多年,好像从来没听你跟他说过一句软话,更别说夸奖了。”
萧厉没好气地说:“你也不看看,他做的哪件事是值得我夸奖的?”
方楚汐问他:“周家老二这么不堪,你都能夸上两句,怎么到了阿止这里就不行了?”
萧厉道:“别人家的孩子,总得客气客气。”
方楚汐反问:“那你怎么不对自己的孩子客气一下呢?”
萧厉一时回答不上来,沉默着坐在床边。
今夜无眠的不止萧厉一个,萧止躺在床上翻了好几个身都没睡着。
床头摆着他和他妈妈的合照,照片上的女人穿着白色长裙,看上去十分温婉。
温婉确实是温婉,但严厉的时候也挺严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