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姓唐,是我们唐家的人,以后遇了事,硬气些,唐家会是你的后盾。”他语重心长,“爷爷还没老呢!”
“我……”唐沅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也只是说了句:“谢谢唐爷爷。”
没能听到自己想听到的称呼,唐镇有些遗憾,“好了,你再睡会儿吧。一会儿让人过来给你量体温,有不舒服的地方就叫人。”
唐沅:“好。”
唐镇缓步下楼,高诚的事他不插手,一时也没别的事可干。
管家看他兴致不高,就提议:“先生,要不要去花园散散步?园子里芍药开得不错。”
唐镇摆摆手,他现在可没兴致赏花。
高家的事情还没解决,唐沅又……
他面露苦恼,惆怅道:“你说,沅沅什么时候才愿意喊我一声爷爷呢?”
管家是家里的老人了,跟了唐镇几十年,对他再了解不过。闻言,玩笑道:“可能是先生您之前太凶,吓到沅沅小姐了。”
这话也不是没根据的。
唐镇面相凶,唐沅刚到唐家那会儿,看见他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怕得不行。
“要真是这样,那就简单了。”
唐镇心里清楚,唐沅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唐家的一份子。
她把唐卿如看得太重了。
哪怕被冠以唐姓,哪怕家里的佣人当她是另一个小主人,她也总是把自己置于跟唐卿如不平等的位置上。
亲人、朋友、家世、钱财……但凡是唐卿如拥有的,她不会沾染半分。
唐镇以前很满意这点,但是现在只觉得愁人。
“当初带她回来之后我太忙,也没好好教……”唐镇叹了口气,“算了,慢慢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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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沅这次病的有些久,反反复复地起烧,就是不见好。一段时间折腾下来,她整个人都清减了不少,脸上带了点孱弱的病气。
窗明几净的咖啡厅,阳光从落地窗外洒进来,竖条的百叶窗将其切割成片。
唐沅坐在里侧的位子里,面前是杯冒着气儿的热水,身边摆着一个纸袋。
她来赴萧止的约。
唐沅那天从南巷离开,穿走了萧止一件外套。
萧止要她还,她懒得折腾,想折现,萧止不肯,说什么那外套有特殊意义,非让她亲自送。
萧止提前了十分钟来到咖啡厅,看到唐沅还有些惊讶,“你来这么早?”
女孩子出个门要折腾半天,他们约的时间是上午九点钟,算早的了,萧止就没指望唐沅能准时到。
唐沅还有些咳嗽,偏头轻咳了两声,说:“我没什么事情忙,正好在家闷久了,出来透透气。”
她把身边的纸袋递给萧止,“你的衣服。那天,谢谢你。”
谢什么两人都心知肚明。
萧止盯着她那张没什么血色的脸,“汤圆,你这波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亏不亏啊?”
唐沅温和地笑,一举一动皆是人畜无害的乖顺,“你也说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言下之意,她还赚了两百,不亏。
萧止无奈扶额。
“你这个人真奇怪。”他说。
第一次见她,清清纯纯一朵小白花,从长相到气质都干净得不行。后来看她跟高诚周旋,觉得这人心机又恶劣。这次的事,再一次刷新了自己对她的认知。
很难去评价这个人。
说她乖吧,下手比谁都黑;说她不乖吧,在唐卿如面前又会收敛起所有的尖锐,温驯又乖觉。
萧止总结了句:“芝麻馅儿的小汤圆,看着软软糯糯的,心黑手也黑!”
唐沅抿了一口温水,“我就当你在夸我了。”
萧止笑笑,问:“高家的近况你应该都知道了吧?”
唐沅自然是知道的。
得了唐镇的保证,唐卿如一出手就下的死手。
一纸退婚声明直接甩高家脸上,强势叫停了所有跟高氏合作的项目。
圈子里的人惯会见风使舵,听到了风声,知道高家把唐家得罪狠了,手头上跟高家合作的项目都按了下来,延期的延期,退出的退出。
一时间,高家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乱成了一锅粥,损失惨重。
当然,这其中少不了她的推波助澜。
萧止撑着下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搅拌着咖啡,“突然发现,你对我好像还挺仁慈的。”
毕竟招惹过她的人,李鑫流放国外了,宋嘉佳破产落魄了,高诚也快进去了,就他萧止屡次逗弄她,还活蹦乱跳的,啥事没有。
唐沅瞥他一眼,心说:要不是你背后是萧家,我早收拾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