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局不是纯娱乐局，没有太多花里胡哨的节目。几个人凑在一起，说着什么项目。
音乐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周遭安静了许多。
墙体仍有外场声浪的余震，包厢里声色靡靡，空气中浮动着酒的苦香，还有不同女人的香水味，偌大的空间形成了一个莫名的磁场。
萧止目光专注，深深地注视着面前的人。
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盛满了温柔，像是浩瀚的海，连风和浪都是轻柔的。
唐沅有一瞬间的失神。
干净的眼眸中种种复杂情绪交织，片刻又归于沉寂。
萧止看不懂她眼底的情绪，却窥见了自己的结局。
唐沅忽的一笑，说：“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
她放松了身体，姿态闲散，补充了句：“排成队能绕这酒吧两圈。”
语调是与她气质不相符的倦懒。
不是刻意炫耀，她用一种很平淡的语气陈述着事实。像是无风的天气里，没有一丝涟漪的水面。似乎在她看来，萧止和以往那些跟她说喜欢的人没什么两样。
话拐了个弯，没有明说，萧止也听出了拒绝的意味。
这个结果，不算意外。
今天的场合实在不是表白的好时机，只是刚刚气氛太好，他没忍住，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有点冲动，却并不后悔。
萧止敛起了认真的神色，恢复往常的模样，没骨头似的靠着沙发，手臂搭在暗红色的沙发背上，嘴角噙着一丝漫不经心的笑。
杯子里还剩下一口量的酒，调制的酒液辛烈又跳脱，咽下后口腔中徒留一丝淡淡的苦味。
萧止是个聪明人，虽然平日里看着不着调，但做事有度，不会打破他们之间微妙的平衡。
这个话题算是过去了。
唐沅脑海中紧绷着的弦松了松。
平静水面下的汹涌浪潮被很好地掩饰住，谁也没有察觉。
音乐再次响起，是一首节奏很强的英文歌。
萧止捞过她一缕头发把玩着，不太正经地说：“汤圆，我跟他们可不一样。”
唐沅洗耳恭听。
萧止说：“你不觉得我看你的眼神特别深情吗？”
唐沅轻嗤，“你这个眼睛，看路边的一条狗都是深情的。”
萧止：“……”
不是，桃花眼招谁惹谁了？
萧止啧了一声，“你这嘴巴真够毒的！”
说着，手上用了点力，唐沅头上那一小撮头皮微微紧了一下。
“别薅我头发！”唐沅不耐烦地从他手里抢回自己那一缕多灾多难的头发，正要怼他几句，脸色倏地一僵。
萧止等半响没等到她的反击，奇怪地问道：“怎么了？”
唐沅没说话，盯着他的身后咽了咽口水。
萧止后知后觉，回头一看。
唐卿如和柳承泽双双站在他身后，直勾勾地盯着他。前者眸光冷冽，后者面色复杂。
萧止：“……”
唐卿如把唐沅带走了。
柳承泽叹了口气，坐在萧止身边，欲言又止。
最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略显沧桑，“兄弟，你这又是碰膝盖又是扯头发的，跟上学时候的小男生一模一样啊！”
萧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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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唐沅亦步亦趋地跟在唐卿如身后。
唐卿如比她高很多，脚步快的时候她要小跑着才能跟上。
唐沅没有意见，也不敢有意见，迈着腿哒哒哒地跟着。
极乐酒吧的老板姜柏琛迎面走来，看这架势，极有眼色地带着身后的助理往旁边退了几步，把路让了出来。
唐卿如朝他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他回以一笑。
唐沅跟得很费劲，两条腿飞快地交替着，背影狼狈又有点滑稽。
姜柏琛目送着姐妹俩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没忍住笑出声来。
到了停车场，唐卿如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唐沅紧随其后。
唐沅生怕唐卿如气上头把她赶下车，手脚麻利地给自己系上安全带，然后扭头，眨巴着一双清亮的眼眸，一脸期待地看着唐卿如，仿佛在问：我乖不乖？
唐卿如生生被气笑，好几次想开口，却不知道怎么往下说，眉宇间染上躁意。
她降下车窗，夜晚的凉风吹入，带走了车内的残余热气，却没有缓解她的焦躁。
她迟迟没有启动车子，也不说话，唐沅心中愈发忐忑，脸上的表情落了下来，试探地喊了声：“姐姐？”
唐卿如呼出一口气，问她：“沅沅，你是不是喜欢萧止？”
唐沅下意识否认，“我没……”
唐卿如却没打算听她解释，“你从小就死心眼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