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醒了！”
萧厉幽幽地看着她，刚醒来就听到自己的妻子跟儿子在说自己的坏话，心情当真复杂。
方楚汐看他表情幽怨，忍笑，“自己什么烂脾气，还不让人说了？”
萧厉嘀咕：“那也别当着我的面说啊！”
“谁知道你这会儿能醒？”方楚汐问他：“还有哪儿不舒服吗？”
萧厉：“头还有点晕。”
方楚汐有心给父子俩单独交谈的空间，借口去找医生离开了病房。她颇不放心地叮嘱萧止，“阿止，跟你爸好好说。”
萧止：“知道了。”
有什么好说的呢？
萧止不知道，萧厉也不知道，父子俩见面就吵，实在说不出什么温情的话来。
两人大眼瞪着小眼，最后还是萧厉忍不住先开了口，“你怎么过来了？”
他刚醒，身体还不太爽利，声音没以前大了，还有点哑。
“方姨说你病了。”萧止说：“我来看看你。”
萧厉哼了一声，“死不了。”
萧止有些无奈，真不是他不想好好说话啊。
他忍了又忍，勉强忍住，“别死不死的，一把年纪了，说话也没个忌讳。”
人不在跟前还好，人一在跟前，萧厉看萧止那是哪儿哪儿都不顺眼。
他没好气地说：“你少气我我还能再活几年。”
方楚汐没敢离开太久，父子俩都不是善茬，待久了一准吵起来。
果然，一进病房，气氛都不一样了。虽然还没吵起来，但看那架势也差不多。
方楚汐庆幸自己回来得及时，冲萧厉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收着点脾气。又笑着问萧止：“阿止，门外那个小姑娘是你带来的吗？”
萧止：“是。”
萧厉问：“什么小姑娘？”
方楚汐道：“阿止带了个小姑娘来。”
她加上一句，“长得水灵，模样乖乖巧巧的，看着挺讨人喜欢。”
萧厉惊了一下，“你喜欢这种类型的？”
他还当萧止会喜欢跟自己性格差不多的女生，都做好了今后有个狂野儿媳的准备了。谁知道，这小子竟然喜欢乖的。
“乖点好。”他乐呵道：“你这混不吝的，就得找个乖的。”
萧止对“乖”这个字保留意见。
又听萧厉问：“是之前小盛说的那个？”
萧止：“不然呢？”
萧厉狐疑地看向他儿子，似乎没想到萧止会这么专一。
他眼神里的意味太明显，萧止没忍住问：“你那是什么眼神？”
“哦，没什么。”萧厉收回目光，对门外的唐沅表示好奇，“来都来了，怎么没把人带进来？”
萧止：“来得匆忙，小姑娘脸皮薄，说没买礼物，不好意思进来。”
萧厉不以为意，“这说的，以后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我倒是想。”萧止说：“奈何人家不乐意啊！”
萧厉看他这吊儿郎当的模样就来气，抄起一旁的东西砸过去。
萧止接住，是一颗脐橙。
萧厉抖着手指指着他，“混账！就你这样，难怪人姑娘看不上！明天你就给我滚去公司上班，收一收你这猫嫌狗憎的性子。”
萧止没像以前那样一口回绝，说了句：“过段时间再说吧。”
然后又说：“人小姑娘还没吃饭呢，我先带她去吃饭，下回再来看您。”
他晃了晃手里的脐橙，“走了！”
萧厉眨眨眼，沉浸在萧止松口带来的冲击中，好一阵才反应过来，“他刚说什么？我没听错吧？”
惊喜来得太突然，他有种不真实感。
方楚汐好笑，“没听错。”
“他怎么就……”萧厉没想明白，“就松口了呢。”
方楚汐道：“你醒之前，我跟阿止聊了聊。”
聊的什么内容，她不说，萧厉也大概猜得到，咕哝了句：“你跟他说这些干什么？”
方楚汐道：“你这嘴长了还不如不长，为了家庭和睦，我就只好帮你说了。”
另一边，萧止从病房出来，随手把手里的脐橙递给唐沅。
唐沅捧着脐橙哭笑不得，“你空手来看病人也就算了，走的时候还薅人家橙子。”
萧止无辜道：“他自己给我的。”
虽然是砸过来的。
“饿了没有？带你吃饭。”萧止道。
唐沅道：“之前在车上吃了点零食，还不饿。”
萧止：“那……走走吧。”
他有心事，唐沅看得出来，就默默地陪他在医院楼下的花园里散步。
天凉，刚还下过一阵雨，地面一片洇湿。
唐沅穿的单薄，风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