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了?”唐沅看他脸色不太好,“出事了吗?”
萧止把手机扔在一旁,深吸了一口气,“汤圆,陪我去趟医院吧?”
他神色低落,平时总是不太正经的人这会儿看着有些脆弱,唐沅重新把安全带扣了回去,“走吧!”
萧止启动车子,往市医院开去。
路上,他跟唐沅解释:“我爸住院了,我去看看他。”
唐沅出生在一个不太健康的家庭里,也不太懂萧止跟他爸关系怎么样,不知道自己这会儿是该安慰还是该说点什么,好半响才吐出一个干巴巴的“哦”字。
红灯,萧止踩了刹车。
“我跟我爸关系不好。”他说。
唐沅没说话,等着他的下文。
“我爸跟我妈是高中同学,高二就谈了恋爱。后来他们在同一个大学念书,一毕业就结婚了,听别人说他们特别相爱。”
所以萧止不明白,明明这么相爱的两个人,为什么一方离开后,另一方能这么快就走出来,并且投入到新的感情生活中。
“我很小的时候我妈妈就去世了,没过几年,我爸就又娶了一个。”
唐沅问他,“所以你跟他关系不好?”
绿灯亮起,车子继续前行。
萧止说:“有一部分原因吧。我只是觉得,他好像并没有那么爱我妈妈,要不然怎么这么快就找到了真爱?这对我妈不公平。”
唐沅轻嗤,“你好天真啊!”
萧止:“嗯?”
“你太理想主义了。”唐沅说:“你不会指望你爸爸一辈子就守着你妈妈的照片,然后孤独终老吧?”
“人的适应能力是很强的,缺了谁都能活下去。”
“当然,也确实有那么些个例,但毕竟是少数。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能一生只爱一个人的?活着的都难说,更何况你妈妈已经走了。”
萧止觉得唐沅话里有话,但他不想深究,只说了句:“你说得对。”
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他早已经释怀了,只是他习惯了跟萧厉的相处方式,一时改不掉,也不知道该怎么改。
“当时年纪小,挺冲动的,做了很多蠢事。”萧止跟她分享着自己那段荒唐又堕落的经历,“我继母人还不错,但是我太轴了,对她不是特别礼貌,我甚至还怀疑我那个便宜弟弟是我爸的私生子。”
为此还闹出了不少事。
萧止当年闹了很久,什么出格的事情都干过,逃课打架什么的,那都是小事,“我爸当时一个月能被我气病三回。”
“啊!”唐沅恍然大悟,“你萧公子的花名就是那个时候传出来的吧。”
萧止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什么花名?你少往我头上扣帽子啊!我可从不乱搞男女关系,清白得很!”
唐沅的脑袋成天遭殃,冲他呲了龇牙。
萧止继续说:“我爸那个人吧,对我一向严厉,要求很高。可能是大领导当习惯了,很强势,掌控欲很强,总是希望我按照他的想法生活。”
萧止的性格注定不会任人摆布,而他一再的不配合,让萧厉觉得自己作为父亲的权威受到了挑衅。也正因如此,萧家父子俩的关系一度闹得很僵。
“后来我爸看我太能惹事,担心自己会被我气得英年早逝,就把我丢去国外反省了。”萧止说:“我去年才回的国,然后有一回,去南城大学接我那便宜弟弟的时候碰上了你。”
“我们之前见过?”唐沅完全没印象。
“见过,去年冬天的事了。那天下着雪,你撞到了我。”萧止回忆着跟唐沅的初次见面,眉宇间染上柔色,“你撞了我,结果自己没站稳,我还扶了你一把。”
唐沅从记忆盒子的犄角旮旯里扒拉出一点印象,“好像,确实有那么个事儿。”
萧止:“那会儿也不算特别冷,但你把自己裹成了一个球。羽绒服、围巾、帽子,全副武装,捂得严严实实的,脸露一半,又很白,跟个汤圆儿似的。”
“你转身走的时候,我还看了好久。你穿那一身,远远看过去,就像是汤圆长了脚,特别可爱!”
这就是他对唐沅的第一印象。
唐沅不喜欢萧止说她可爱,回击道:“我第一次见你,是在南巷的包厢。当时人很多,你远远看着我,冲我笑,笑得很好看……”
听到这里,萧止忍不住扬起嘴角,正要说她有眼光,又听到了她的后半句——
“还很浪,跟出来卖的一样。”
萧止好险没被呛到。
他脸皮厚,不以为耻,还问唐沅:“那你给多少钱?”
唐沅轻哼:“白给都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