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别人不认识,都管这些叫草根,别说买去入药了,就连白送给人家都没人要,白白浪费了这些好东西。
“等你归了家便都搜罗了来,我这里照单全收。”李善音重新倒了杯茶水递给老人。
这回老人没再弄撒,热乎乎的茶杯端在手间,他心里也暖洋洋的。
“好!”他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啪啪啪’
正当李善音准备再仔细询问时,门口忽地响起一阵掌声,李善音目光闻声而动,一旁的黎疾也看过去。
来人身穿青色绸缎锦袍,发带玉冠,柔声道:“我方才就在人群里看你跟人打赌,如今一想,真是绝妙。”
徐茵走进来,目光柔柔落在李善音身上。
“原来李疾兄弟也在。”他虚虚一笑。
黎疾面无表情,更没有开口回应他的意思。
难道那小贩的糖葫芦上被施了什么召唤术吗?每回吃完都能遇到这个人。
黎疾暗道晦气,发誓再也不吃糖葫芦了。
李善音客气地站起身回应道:“不过是雕虫小技。”
“哪里。”徐茵似乎很欣赏李善音,眼神里带了赞许,“安大夫仗着在秋水镇的资历老,就故意叫人到你门前哄骗走那些来找你开药的人。而如今有了这个赌约,他便巴不得有人天天来你这开药,一来是看你根基浅,免费开药必定会让你大伤元气。二来是他对不相信你的医术,越多人来找你看病,就有越多人帮他证明这些天青地白的无用。到时他的赌约自然就赢了。”
可这样李善音的药坊也就有了源源不断的顾客光临,一举破解了当前的困境。只要李善音不是虚张声势的草包,此赌必赢。
徐茵很是相信李善音的医术。
“虽然我不认识这天青地白,”他继续道:“但是我相信你。”他朝李善音看去。
二人视线恰好相遇,还是李善音先移开。
“安大夫得寸进尺,若不是他步步紧逼,我也不会出此下策。”李善音淡淡道。
虽说此计她占了上风,但是免费开风寒药仍旧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她还得想办法多赚些钱才是。此前卖焕颜霜的钱都被她拿来购置房产和家具药材了,而秋水镇说来说去也就这么大一块,散客的购买力毕竟有限,她的焕颜霜要想挣更多的钱,还得找到大主顾才行。
因此她转移了话题,“徐公子今日前来可有要事?”
闻言,徐茵的脸色微沉,似乎有些说不出口的话。
屋子里的老人很有眼色地辞别了李善音,回家整理草药去了。
但是黎疾不打算避开,非但没有起身,反而一只手撑起下巴,既不去看李善音,也不去看徐茵,只是百无聊赖地去揪毛领上长短不一的兔毛。
李善音:……
“今日小妹似乎有些奇怪。”徐茵的话把李善音从沉默里拉了出来,“这是她每夜坐在镜前写的东西。”
徐茵从袖口掏出一张折得严严实实的纸来交给李善音。
“还请姑娘明天得了空,前去给我小妹看看。”徐茵皱起眉头,“过不了多久,燕王的妹妹就要来秋水镇游玩,怕是要提前见一见阿囡。”
他隐晦的提起。
李善音也马上明白了他的顾虑。
徐家是铁了心要把攀上燕王这个高枝的,好不容易有了徐媛这个突破口,他们可不想在重要关头上出岔子。
“好。”
这本就也是李善音的职责所在。
徐茵闻言放下心来,笑了笑。
“对了,今年春天你就要远赴京城参加会试了吧。”李善音算算时间,也就是今年春天的事情了。
要不徐家怎么会这么着急徐媛的事情。毕竟被寄予众望的儿子马上就要进京赶考,他们必须为儿子提前铺好路。
“是啊,也不剩多少时间了。届时苏弟也会同我前去。”徐茵提起身体大好的苏皓问来。
本来苏皓问是不准备参加这次会试的,可谁能想到自从他娶亲之后身体便好转了许多,他本人又博学好问,苏家就松了口,让他就与徐茵一同进京,也好有个照应。
“那要提前恭喜你了。”李善音想起百姓对他的评价,真觉得面前站了位探花郎。
徐茵苦笑着摇了摇头,“如今这局势,即便是中了也……唉,罢了,我还要回去温书,就先告辞了。”
“慢走。”李善音若有所思地把徐茵送到了门口。
望着徐茵远去的背影,李善音思索着他方才的话入了神。
但背后的黎疾看去却只觉得李善音是在依依不舍地目送着对方的背影,因此语气不甚美妙地叫了声:
“姐姐还在看吗?”
他语气有些无辜的失落。
“啊?”李善音闻言回过头。
只见本毛茸茸的兔毛毛领终于又被‘辣手摧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