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渺渺噗的一声，边吐血边倒在地上。
手中，她紧紧握住刚烤好的，不小心沾了血的鱼。
水渺渺举高那条鱼，晕过去前，用尽最后一点力气说：“趁……热……”
强行动用内力的曾子欲，被功力反噬，小小一只雪兔的嘴巴中吐出一口黑血，彻底晕死过去。
系统吃惊瞪大眼。
所以，他辛辛苦苦召来的宿主和他辛辛苦苦挑选的这个世界要攻略的对象，双死了？！
……
曾子欲醒来，是在大白天的客栈中。
窗户开着，屋外飘进来一个端着汤药的身影。
水渺渺是唯一一个被曾子欲下死手了好几次，还能顽强活下来，甚至还敢笑嘻嘻接近曾子欲的人。
曾子欲又看见水渺渺，倒吸口凉气，懒得与水渺渺争辩是非，脑袋偏向一侧不去看她：“滚出去。”
“别生气嘛，小雪兔。”水渺渺用最能让曾子欲生气的方式，试着哄他，一口一个叫着他的真身，“小雪兔，你晕倒后，我担心的不得了，特地去厨房熬了能给你补身子的汤药，你多少喝点。”
水渺渺一抬头，看见曾子欲气得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手撑着床面，试着召出飞剑，又动了杀掉水渺渺的念头。
水渺渺笑嘻嘻的，知道曾子欲这会儿身体虚弱：“你恢复了人身，所以应该暂时没有内力做别的事情。”
水渺渺嘟嘴，欠兮兮的模样：“你现在或许更像个没有了灵力的普通人。”
曾子欲抬手，看着自己恢复过来的人身，知道是水渺渺在捣鬼，躺了回去，从水渺渺身上学到了几分摆烂的姿态，“这是哪里。”
水渺渺比了个手指，“客栈。”
她笑着：“我认识的人开的，可以免费给我们住。”
曾子欲趁着水渺渺走近到床边坐下，侧目看水渺渺：“你究竟是什么人，想要从我这里获得什么。”
水渺渺不掩饰自己的目的：“我想得到你的爱。”
曾子欲：“？”
曾子欲行走江湖多年，从没听到过如此无理神经病的要求。
曾子欲无声叹了口气：“我没有这种东西。”
曾子欲自小被人抛弃，被人敌对，当成魔头害怕着，独自在雪山待了孤独的几百年，没有疯已经算是好的。
“我可以给你。”曾子欲沉默会儿，忽而改口。
水渺渺敛眸思索，看穿了曾子欲的想法，猜测着：“你该不会……是想给我弄个纸或者布做的爱……”
曾子欲哑声笑起来：“你能看穿我的小把戏？不错，还不算很笨。”
水渺渺吹了吹手里端着的冒着热气的汤药，碎碎念：“我本来就不算笨。”
“我现在也是残废一个了，”曾子欲改为用软的一面，“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反正我也任你拿捏了。”
“什么都可以？”水渺渺不像曾子欲这种一心只有修不修仙，江不江湖，十分清心寡欲的人。
水渺渺想歪了，嘴角忍不住翘起，抿着唇，目光往曾子欲好看的脸蛋看：“那多不好意思呀。”
“这位姑娘，”曾子欲阴阳怪气十足，伸出握着匕首的手，抵着水渺渺的胸口位置，“虽然我的灵力是暂时使不出来了，但我的手脚还可以动。”
“嗷。”水渺渺讪讪，摸摸鼻尖，舀起一勺子汤药，送到曾子欲唇前，“曾小师弟，喝点？”
曾子欲不知想到什么，瞟水渺渺一眼。
最后什么都没说。
水渺渺奇怪，撇嘴，背过身吐槽：“故作高冷。”
虽说曾子欲几百岁了。
但若是两个人用一样的年纪算法，曾子欲比水渺渺小几岁，就是个刚及弱冠的名副其实的小屁孩。
水渺渺喂完了曾子欲，起身要离开。
“你以为你现在废了我，自己就当真安全了吗。”曾子欲冰冷的嘲讽声，从水渺渺背后冒出。
水渺渺端着还剩着大半份汤药的空碗，回过头，眉梢皱紧：“什么意思？”
话音落下。
不知何处而来的飞镖，从开着的窗户直直飞刺进来，扎在木床上。
曾子欲虚弱，没有坐起身的力气，大大咧咧躺在床上，嘲讽水渺渺。
“我不杀你，自然有人会杀你。”曾子欲点明了真相，“你的血确实特殊。”
曾子欲抬眸：“你也很聪明，在汤药里加了你的血给我喝。”
世间万物，鲜少有一味药材可以如此疗愈曾子欲的身体，让他快速恢复功力。
“你身上的血会散发出香气。”曾子欲弯唇，“出了雪山，你就会被更多人觊觎。”
水渺渺忽然懂了，记起部分和她同名同姓的原主死前的记忆，“你当初会受那么重的伤，是因为想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