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但是我还得加一件衣服。”
张庆渝端了盘糕点上楼。
楼上的房间好些为了透透气,都大开着,张庆渝浅浅扫了一眼,没看见乔知春人,张庆渝停在孟铎的房间前,那扇灰色的门紧闭着,与周围通透的开阔的空间格格不入,张庆渝调整了好几次呼吸,才终于鼓起勇气推开门。房间里没开灯,靠夕阳透进来的光照亮,张庆渝一眼看到坐在落地窗前的乔知春,听到声响,乔知春才回头。
“庆渝来啦。”
“嗯,”张庆渝放下糕点,“二姨做的,孟阿姨您尝尝,可好吃了。”
“诶,既然庆渝都说好吃,那一定好吃。”乔知春从躺椅里稍微直起身,拿起糕点啃了口,“不错,你二姨的手艺真的越来越好了。”
“毕竟您手下教出来的徒弟,那能不好吗?”
“我现在不行啦!”乔知春视线望向远处的湖,两大一小的身影尤其温馨,她微眯着眼,仿佛陷入回忆,“小包子也来了,真好,真好啊。”
“他念叨了好久呢,早就想过来了,本来是说晚上过来的,小包子坐不住,我也闲着,就带他先过来了,一会儿您仔细看看,他可是长高了好一截。”
“早上倾墨那孩子也过来了,还拿了不少礼物。”
张庆渝听见这话,瞬间警觉,“她没闹事吧?”
“没呢,”乔知春拍拍张庆渝的手背,“就是拉着我东一句孟铎,西一句孟铎,你说我都这么久没见过小铎了,我实在回答不上来,就胡扯了几句,打发倾墨走了,走的时候是有点不开心,那孩子向来对孟铎有心,实在是对不住。”
“赵倾墨就是被我叔宠坏了,您别管她,她有心,孟铎还看不上呢。”面对张庆渝如此直白的吐槽,乔知春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你可小心这话被你叔听见,非得揍你。”
“哎哟乔阿姨,我就小声吐槽,您遇到我叔可别说。”张庆渝头伏在乔知春肩上,还撒了个娇。
“庆渝。”
“嗯,我在。”
“我前段时间跟你孟叔叔商量着,给孟铎立个衣冠冢,你看怎么样?”
张庆渝猛地收了笑容,从乔知春肩上抬头,坐直身体,他听见乔知春继续说到,“我和你孟叔叔都觉得,你从小跟孟铎一起长大,形影不离,最是了解孟铎喜欢什么,你空了给挑挑,跟着衣冠冢一起葬了吧。”
孟铎可能已经死了。
过去半年警察说过的最多的话就是这句,张庆渝听不得,在警局里闹了好几次之后,为了让大家安心,他终于学会了向外界展示出自己接受了这个事实的姿态,事实上只有徐芮及孟逍夫妇知道,那颗孟铎已经死了的种子,被张庆渝深埋在心里,别人提不得,碰不得。
这次张庆渝倒是出乎意料地平静,那么几个已知孟铎失踪的人,都一个接一个地接受了孟铎已经死去的事实,张庆渝突然有点害怕,他怕自己也接受了这个事实,最终在时光流逝下逐渐放弃寻找孟铎,那么孟铎就真的一点生还的希望都没有了。
张庆渝没回话,乔知春也没催,远处孟逍钓上了一条大鱼,溅起的水花在夕阳下发出光辉,裹得像个球一样的小包子在旁边高兴得直鼓掌。
“乔阿姨,可不可以,再等等我,”张庆渝几乎是咬着牙才说出这句话,语气中带着迫切的真挚的恳求,他眼眶逐渐变红,“我已经动用我和我爸能用的所有人脉和资源去找了,我不想放弃。”
“我也在找,你孟叔叔也在找,可是这大半年,孟铎没有消费记录,没有出行记录,没有通话记录,那些充斥了茫茫人海的监控我整日整日地看,始终找不到我想找的那张脸,庆渝啊,庆渝啊······”
乔知春最后也没狠下心来拒绝张庆渝,这个如自己亲生儿子般的孩子,她又怎么忍心拒绝。
夕阳彻底落下时,徐芮夫妇和徐嘉才到,还带了不少烟花,饭桌上乔知春和孟逍看起来都比平常高兴不少。
张灵泽还怂恿着孟逍喝了好几口酒。
“爸,您悠着点,一会儿孟叔叔醉了,得您帮着照顾啊。”张庆渝实在是看不下去,出声劝了几句。
“你这可有点小看你孟叔叔了,”张庆泽把手搭在孟逍肩上拍了两下,十分骄傲地说到,“大学时候就打遍天下无敌手了。”
“老赵,我可比不过你。”孟逍摆摆手,对张庆渝说,“你爸才是真的打遍天下无敌手的那个,我就是你的徒弟,你说一只能喝的狼哪儿能教出一杯倒的羊,庆渝你不要担心。”
张庆渝听着这两位长辈在饭桌上商业互吹,默默吃了一大口鱼。
相较于孟逍和张灵泽那边,张庆渝这边就显得平和很多。
“妈妈,大姨,乔阿姨,我下午看书了,看了好久,还买了好多呢!”小包子一脸快夸我的表情,几个大人看得开心,纷纷夸奖。
“庆渝哥哥也看书了,你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