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待听清她的话,卫羡君忙拦住她的手,边扶她躺下去边急道:“九还丹是灵药,怎么会是毒药!”
花九天停下来,一脸困惑。卫羡君也静下来,一脸困惑。困惑半响,想起空着的那一个药格猛得明白过来:“二哥给你吃过九还丹?”
花九天用力点了点头,就在从京都回灵城的马车上。
卫羡君思忖一瞬,恍然一笑解释道:”九还丹是难得的灵药,因服用之后九泉之下仍可还魂三日而得名。你中毒险急,二哥药盒里一共剩下两粒,全给你服下了。”
原来竟是灵药啊,花九天心下气恼,又被云珵耍得团团转。偏偏又是他救得自己,还不得不领这份情。
正说话间,卫铎进了院内,远远望见花九天醒来,忙几步进了屋内,神情激动:“九天,你醒了!醒了就好,对不起,是我粗心差点害了你。”
花九天脸色还有些苍白,望向他笑着摇了摇头。
卫铎这才转向卫羡君躬身道:“大人,都已准备妥当,使臣派人来催了。”
卫羡君站在榻边点了点头,知道该出发了,却没有立刻挪动步子。仍有些不放心地嘱咐道:“你留在这里好好养伤,我都安排好了,四五日后你跟着路过此处的新兵一起回灵城。”顺手将腰间玉带上一块通体晶莹的玉佩解下,上前一步将玉佩俯身放在花九天枕畔一侧,指了指交待道:“来不及给你写荐令了,你回去,拿着我的令牌直接去前锋营报到就行。”
花九天点了点头,还想说什么,卫羡君已转身往外走,卫铎忙跟了上去。
她总觉得,卫羡君对她的态度与从前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他的关心与担忧,温柔与耐心,从前也有,可今日却是格外地坦诚。莫非是自己护住王妃帮了他亦或是可怜自己?
“贵人,用些早膳吧,用过之后该换药了。”门口的女医正恭敬地端着一个食盘走了进来,盘子里是一碗冒着热气的鱼片粥和几碟精致小菜。
花九天这才转过视线,感激地看了医女一眼,浅浅笑道:“有劳姑娘了!我不是什么贵人,叫我花九天就好。”
女医正忙有些惶恐地摇了摇头:“贵人就是贵人!”花九天无奈一笑,随她去了。医女给她后面垫上枕头,搀着花九天的背部缓缓将她扶起来,靠坐在后面。端起粥作势就要喂她,花九天忙抬起左手挡道:“我自己来。”
从来都是她伺候别人,还从来没被人伺候过,只觉浑身都不自在。医女劝了几次拗不过她,帮她拿着粥碗,花九天就过身子去艰难地吃了一顿饱饱的早膳。
女医正将棉布和伤药准备好,花九天配合地任由她褪下衣衫,露出肩膀处的伤口。花九天低头看了眼,包扎收口处是用棉布束的一个很精致小巧的如意冰花结。不由赞叹道:“姑娘好灵巧的手艺!”她还是第一次见人包扎伤口这么有美感。
医女有些不解,顺着她的视线看到包扎的花结,眸光一亮也有被惊艳到。忙局促解释道:“我没有这样的手法,是那位有天人之姿的贵人帮你包扎的。”
花九天一双眼瞪得老大,定定地愣在了原地,天人之姿,是云珵,什么?这伤口是云珵帮她包扎的?
几乎是本能地望着医女脱口而出道:“那我衣服……”是谁帮我换的?花九天话到嘴边,说了前半句顿住,后半句咽了回去。
女医正懂她话中深意,忙安慰她道:“放心,衣服是我帮你换的。”
花九天又怔愣片刻,这才缓缓长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医者仁心。
她倒不担心自己会被云珵看了去,自己有几斤几两她还是清楚的。只是不受控制地脑补了下云珵救自己的画面,觉得他大概率挨自己很近,便觉得浑身都怪怪的。
又过了两三日,在女医正的悉心照料下,花九天的伤已经好了一多半,大月氏赏的补品也都悉数进了她的肚子。
其间,颍川守将派人来探望过几次,想是得了卫羡君的吩咐,并未进屋子里来,也是送了些补品过来。
花九天躺着无聊,坐着难受,又没法练剑,又不能出去转悠。
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算了算日子,已经是六月初四,掰着手指头数着新兵到颍川的日子。她头一次觉得一天的日子能这么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