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门打开,纤细的手臂刚好将罐头送了进去。
橘猫的眼里的金色似乎浓了些,但依然趴着,等到罐头送到面前,才开始吧唧吧唧的舔舐起来。
喂了罐头,又喂了水,待到橘猫停止进食,发出轻微的咕噜声,陆安婉又伸手进去,摸了摸她头顶有些杂乱的毛发。
细细的,软软的,丝绸质感。
“喵呜”
橘猫又叫了一声,抬起了头,舔了舔她的手心。
带着细密倒刺的舌头粗糙而温暖,陆安婉收回手,发现指尖沾上了几根橙色的毛发。
那个稚嫩的童声依旧没有响起。
她轻轻叹了口气,不再逗猫,反而站起身,又把小小的房子走了一遍。
包括厕所,每个房间她都停留了至少十分钟。
不能把希望寄托于不知道是不是幻听的那两句话上面,她需要收集信息,自己进行侧写。
而等到陆安婉再次回到笼子旁边,一屁股在地上坐下时,她的笔记本上已经被无数奇怪的符号和前言不搭后语的短句塞满。
“那是鬼画符吗?”
看守现场的警员瞟了一眼,小声抱怨。
而当他注意到陆安婉闭目养神了半响之后竟然直接打开手机开始刷一些帅哥图片的时候,这抱怨便变成了嫌弃。
“撸完猫又玩手机,这就是侧写师吗。”
陆安婉照例当做没听到,继续在搜索框里敲字。
她刚刚尝试着在脑海里“侧写”,但却只能“看见”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
她只能看出那人是个年轻男性,另外,不知道是不是被暗示了,那人的头发是中间隆起,两边剃掉的样子。
就像是——
“莫西干头”
浏览器里,琳琅满目的图片弹了出来。
陆安婉一张一张看过去,尝试将自己侧写出的形象跟图片对应。
“喵呜!右下方第二张图!他的头发跟图里一样丑!”
猫叫声和稚嫩童声再次响起的时候,陆安婉的手不由得一抖。
她的眼神向着旁边一扫而过。
那只一直趴着不动的橘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贴到了笼子边上,两只前爪搭在铁丝上,黄橙橙的猫眼映着自己手机里的图案。
猫猫真的在说话!
陆安婉心念一动,没有回应橘猫,只是将手机放在笼子边,橘猫能看见的地方,又翻开笔记本里新的一页,摸出铅笔,开始绘画。
侧写专业学习的当然不止是犯罪心理学,素描和水彩她都有进修,不过一分钟,一个年轻男人的雏形便呈现在了纸上。
她照着手机里被点名的那张图片,仔细勾勒出了男人的发型。
于是,她又听见了那个声音。
“喵呜~她在干什么?难道是在画那个欺负了妈妈的臭男人吗?她怎么知道他长啥样?”
所以,只有在自己不跟猫猫沟通的时候,猫猫才会主动说话吗?
那怎么样才能让它多说一点呢?
陆安婉若有所思,停顿片刻,她开始演了。
苦恼的表情自然而然的出现在她脸上,“大家都觉得侧写师很厉害,可以预测出凶手的样子,但其实侧写很难的,我们也只能尽量去推测凶手的典型特征。
唉,如果我能多侧写一点,或许可以早点抓到凶手。”
“喵呜?!知道那个男人的特点就可以早点抓到他,然后妈妈和爷爷就能回来了对不对?大橘知道!他胳膊上有大猫纹身!”
有老虎纹身吗?
陆安婉的嘴角勾起了一瞬,又迅速回落,脸上仍是那幅装出来的苦恼之色。
她再次落笔,却没有去给画里的男人添纹身,而是在旁边额外勾勒出了一个女性的轮廓。
“或许把小玥也画出来会有助于我激发灵感呢。”
陆安婉回忆着病床上的女孩,很快,受害者小玥的脸就出现在了画纸上。
“喵呜!妈妈怎么变得这么憔悴了!可恶,肯定是那个挨千刀的男人害的......不,不对,姨姨你画错了,那个男的比妈妈要高好多好多,你怎么把他们画的一样高呢?”
陆安婉的笔尖一顿。
为什么把两个人画的一样高?
因为在她早上看见过的那份资料里,女孩和她的继父,就是差不多高啊。
笼子里的橘猫有些焦虑的喵喵叫,陆安婉的心里却莫名的松了不少。
但她再次落笔,却没有更改两人的身高,反而将之前那个老虎纹身添在了男人胳膊上。
“喵呜!姨姨,你把身高画错了,画错了!还有体型,体型也不对,那男的很瘦的!”
自称大橘的猫猫显然根本看不破陆安婉的小心机,被她牵着鼻子走,很快就把凶犯的外貌体型各种特征吐露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