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乐蹲在树下看了很久,突然指着地上说:“狼,是狼。”
“就算是狼,也是人把他杀了招狼来的!”李长念说。
大概是我们说话的声音太大了,一个人从墙上翻了出来。李长乐立刻把剑架在他的脖子上。这个人对我们说:
“公子,女公子。鄙人是中原商人,名叫钱有生。来时被这群强盗所劫。为保住性命,只得带他们来这。前日女公子入房,那几个盗贼喝的大醉。鄙人怕其有不妥之举,以刀追赶,只怕是吓到了女公子,实有不敬。还望女公子原峟。”
李长乐把钱有生逼到墙边,有问道:“这个人是谁杀的,什么时候杀的,杀的是谁,为什么杀,说吧。”
钱有生抿了抿嘴,什么也没说。
“说了之后放你走。”
“我非此意。只是若是我说了,公子能保我安全吗?”
“能。你说吧。”
“里面的人已经连夜逃走了。昨夜这位女公子朝门窗上扔石子,他们惶恐以为杀了人遭了报应,已经走了。其他的,你能不能先把刀放下?我就一商人,也不能把你们怎么样。”
“说!”
“那群人应该是伙专门在西洲中原交界处劫商人的财。为首的叫王忠国。”
“他杀的那个人,我不认识。那个人准备从后院的围墙翻进来,他们用箭射中了他。箭在屋里,我拔下来了。那……我去带您看?”
“走吧。”
“您是这家家主吧?”钱有生对李长乐说。
“她是。”
“抱歉抱歉。他们搬进来的时候我看这有两间房里面的家什都未落灰,便说这两间房子闹鬼,才留住了这两件屋子。”
“刚才一个人要从后院的墙上进来,不知是谁射出一箭,正中心脏。他们把他分尸引狼,我偷走头颅以中原之礼埋了。”
我突然感到一阵害怕。一般从后院直接翻墙的人都是直接找我的,而且知道后院围墙有豁口的人不多。
钱有生带我们到院子里的一个土堆旁挖了起来。他挖出一个大盒子,打开。
盒子打开的瞬间李长念转身挡着我。她把我拉到一边跟我说:
“你别看。太血腥了。”
“但是我们还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那个让李长乐去查。”
我望了望院子里的李长乐和钱有生。李长乐似乎很惊讶。
“公主。你让我去看看吧。我不怕。我得知道他是谁。他可能是来找我的……”
李长念盯着我的眼睛想了一会,答应让我看一眼。
当真很吓人。
血淋淋的。
我看不出他是谁。
他的脸被血覆盖着。
我闭上了眼。
李长乐把他脸上的血迹擦干净。我却又不敢看了。
李长乐也不知道他是谁,也猜不出来。
我瞄了一眼。
那好像是我堂兄。
我没说话。李长念一直不敢看他。
但我感觉应该认识他,他好像是我堂兄。
如果是堂兄,阿姑她知道吗?
她知道的话,为什么不过来?她不知道的话,我该怎么跟她说?
钱有生又拿出一包东西。他说这是那个人拿来的。
直到我打开那包东西,我才确认,这真的是堂兄。
这是麻糖。我阿姑最会做麻糖了。
我只看了那麻糖一眼,便又赶忙包上。我看向李长念,她张了张嘴,没出声,问了我一句:“谁啊?”
我犹豫了下,还是告诉她了。
“这,好像是我堂兄吧……”我实在是没法平静地说完这句话,就感觉喉咙一酸,我转身就跑了。
我奔向王宫,我的马还在那呢!我攥着那包麻糖飞快地跑啊跑,终于跑到宫中。我直奔马厩把巾帼牵出来,骑着马便奔向阿姑家。
我出宫门的时候正巧碰上气喘吁吁的李长念,她也跟着我跑来了。她见我骑着马,就赶忙让路。李长乐也押着钱有生赶来。李长念和李长乐押着钱有生去宫中,我去阿姑家。
自上回和李长念熟悉了些之后李长念也一直给我送着吃食,阿姑也很长一段时间没去我家送饭。这样算来我也很长时间没见她了。阿姑在她家院子里择菜,见我来了,就放下手里的活过来迎我。
“芃芃,你来啦!宸宸有没有去你家啊?前天我让他给你送些新做的麻糖,他送了吗?”
“嗯,送了。我堂兄他……”
我实在说不出来。
“对了,你堂兄呢?他怎么不回来啊?他去哪了?”
“他……他来的时候有点晚,我就留他住了下来。嗯,昂。”
“他咋没回来呢?肯定是玩疯了。你让他赶快回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