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紫色的鲛纱缓缓拉起,辇中的少女手拄着自己的下巴,另一手轻轻地敲着楠木的座椅扶手上,神情慵懒而冷淡,一只雪白的白虎正安静的窝在她怀里,时不时还舔着自己的前爪。
浓郁的银紫色华缎包裹着少女芊细的身躯,白色银纱顺着她的双肩处轻柔的垂下,如莲叶般的袖口从手肘关节处散开,几条鎏金的丝带系在上面绕成蝴蝶。
银白色的滚边周围绣着朵朵盛放的金色玉兰花,腰间三条银白色的细长腰绳交叉系在上面,其余多余的部分顺腰而下,上面还缀着晶莹剔透的水滴型琉璃砖。
寒风卷起百褶裙似兰的纱层,白纱和紫锦相互衬托下将她裙摆上的玉兰衬得格外娇艳。
云溪灵一头漆黑而柔顺的长发垂落,用一支看似简单实则做工精细的簪子轻挽着。头上还戴着四只银紫淡纱的蝴蝶,而她白皙的颈间一对流光长耳环轻轻摇晃着。
整个人浑身上下都透着高贵冷艳,这与往日里那个素雅柔和的云溪灵截然不同,在如此明显的反差下,一时间让人看呆了眼。
如此高调的场面让云溪可羡慕不已,她不明白为什么同是庶出,自己却没有云溪灵那么好的待遇。
云溪灵轻动了动手腕,轿辇无声无息的落在地上,一个小太监立刻跪俯在地上,以背为梯。云溪灵扫了一眼,没有踩在他背上,反而是自己扶着青璃的手下了轿辇。
墨白捏了捏脖子轻咳一声,云霄鹏这才回过神,神情莫测的注视着云溪灵。
大夫人僵硬的扯着笑脸,事实上按她的性格,应该立刻去质问她,可现在这场景却莫名的有些难堪。
云霄鹏面不改色的直起身子,望向云溪灵的眼神中带着几分似是而非的感慨。
“父亲怎么了?见到灵儿回来怎么都不高兴啊?”云溪灵很轻易就能猜到云霄鹏心中的想法,故意笑着反问他。
云霄鹏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这时,大夫人也从刚刚的愣神中反应过来,她暗中扯了一下身边的桂嬷嬷,桂嬷嬷当即大声道:“二小姐是去了什么地方,怎么这两天都没有回府。”
此话一出立刻引起了人群的议论。
“她就是云溪灵啊!”
“你听说没,这个小姐好像……”
“哦~这个我也知道!都说她几夜未归,肯定是…啧啧啧。”
听着那些看热闹的人声音由小到大,大夫人暗暗的扬起嘴角,她脸上扬起了即痛心又无奈的苦笑,“灵儿乖啊,回来就好。不管发生了什么母亲都会保护好你的,不怕啊~”
大夫人的语气中带着慈爱和包容,她这样的态度让很多人都开始赞赏和感动。
云溪灵对此无动于衷,清淡的反问道:“母亲真是说笑了,我能发生什么?”她挑着眉冷冷的注视着大夫人。
云希瑞见她对自己的母亲无礼,本就不喜的心又加了几分厌恶,当下指着云溪灵冷嘲热讽,“能发生什么…哼!云溪灵你还好意思回来!谁不知道你被人劫走,两天两夜未归!”
他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在告诉别人云溪灵已是不洁之身!
云溪灵好笑的看着他们自吹自话也不打断,等他们都说的差不多了,云溪灵用空闲的手弹了弹衣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我去司礼监看望药老,哥哥难道不知情吗?”
“呵,云溪灵现在说这种话你不会心虚?”云希瑞毫不示弱地看着她,眉宇间透着浓浓的不屑和厌恶。
他身边的秦沐风不赞同的摇着头,“希瑞,溪灵怎么说都是你妹妹,你不能这么说她。”
“哼,我的妹妹只有雅儿一个,至于这个残花败柳……谁爱当她哥哥谁当去。”云希瑞冷冷的瞥了一眼,丝毫情面都不留。
看他那么决然的样子秦沐风无奈的抿唇,满含歉意的看向云溪灵,似乎对自己无法帮助她而感到很难过。
而云溪灵从始至终都保持着平易近人的微笑,对于那些难听的词汇她像是没听到一般,“哥哥还是那么幽默,残花败柳……这词可不能乱用。”
少女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柔和而亲善,大夫人伸手拦住正要说话的云希瑞,眼中泪光闪闪,“瑞儿这孩子就是心直口快。接受不了自己宠爱的妹妹被人欺负才会口不择言。灵儿你可知,我们得到你被人绑走的消息后有多担心!谢天谢地,不管怎样你现在活生生的站在母亲面前,母亲也就心安了。”
说着大夫人还想走过来抱住她,可没等她靠近就被两把长刀拦住,大夫人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不敢再靠近。
“这只小动物是二小姐从千岁府带回来的吧。”薛姨娘抬手遮在唇边说着,她眼中流露出真心实意的笑意和安心。
云溪灵越过人群看向她,会心一笑,“嗯,是千岁爷所赠。”在这个家里,也许也只有薛姨娘是真心对自己归来而感到高兴。
而其他人…只怕巴不得她赶快死在外面!
于是云溪灵刻意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