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世间有可以挽回和不可挽回之事,而时间流逝就是不可挽回之事。
念生突然想起了这句话,很多年前他读过一本叫《国境以南》的书。
书里讲的什么早就忘了,只剩下这句话偶尔会从脑袋里冒出来。
念生路过了一个巷子,巷子口一位大妈正在教训自己的孩子,一边打一边说着:“说谎的都是坏孩子!”
念生见孩子哭得厉害,上前说道:“这位女施主,说谎的不一定都是坏人啊。”
大婶翻着白眼拉着孩子快步离开,嘴里骂着:“神经病!”
念生双手合十,默念着:“阿弥陀佛,不能生气。”
韩老三背着包袱跟在李寒身后,没走多久就到了城门。
李寒转身说道:“以后回了家乡,切记不可再混日子了,找个婆娘存点钱好好过日子。”
韩老三跪在李寒面前:“大人。谢谢,谢谢!”头磕得一片通红。
李寒把他扶起来想问些什么,就听见韩老三说:“大人是想问我为什么替阿不顶罪吧?”
李寒点头。
韩老三苦笑道:“那位姓后的公子,他说能让阿不考上功名。”
韩老三离开了,李寒呆呆地站在城门口。
后公子站在城楼上看着李寒,一位留着山羊胡的中年人,垂手站在后边。
“事情办好了吗?”后公子问道。
“是,已经安排好了。”山羊胡回答。
后公子又看了一眼转身离去,远远地又说了一句:“走远一点再动手,做的体面点。”
“是。”山羊胡低着头。
后公子吊儿郎当地迈着八字步低声道:“这世界上最不可信的东西就是女人的心和男人的嘴。”
昭帝昨夜做了个梦,半夜被惊醒后就再没有睡着了。
后宫的妃子们却早早地收到的消息,一大早就跑来叽叽嘎嘎的关心着她们的陛下。
直把人吵的心烦。
昭帝拍了拍床头,咳嗽着道:“滚!”
妃子们吓得连忙离开。
赵立上前扶着昭帝喝了杯水,就听见昭帝道:“朕怕是撑不了几天了。”
赵立抹着泪:“陛下不可乱说,陛下定然万寿无疆。”
昭帝哈哈笑着:“没想到朕这一生身边人换了无数,临老跟在我边上的竟是你这个阉人。”
笑着又咳了起来。
赵立连忙帮昭帝顺着气,又听到苍老的声音传来:“让她进宫一趟吧。”
“是,奴才这就去。”
“不急,不用急,朕还能撑几天。”
赵立伺候着昭帝睡着,才轻轻退出宫殿。
抹了把泪,招呼了人守着门。
才出了宫,向五尺巷而去。
安宁又在练刀,也看不出他练的什么刀法,只是一次一次的挥着。
轮椅上的人终于放下了手边的医书,心情显得很好。
安宁放下刀问道:“主人,成了吗?”
“还差点。”男人摇摇头。
“哦。”安宁又接着问道:“主人饿不饿我去做饭。”
男人笑着:“想偷懒就说,去吧,等会儿再练。”
“好!”安宁噔噔噔的跳着进了屋子。
“多做一份有客人。”
“好!”安宁探头出来。
念生在城里待了一夜,早上又逛了一圈便出城了。
念生很不喜欢金陵城的氛围,他在城外不远找了一间破庙,打扫了几下便住了进去。
和尚就应该待在破庙,不是吗?
庙里的佛像已经没了头,念生也不在意。
他只是个借住几天的过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