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残阳下小楼,朱帘斜控软金钩。
“事情办好了?”九公子披散着头发,斜靠在一张躺椅上,轻轻摇晃了几下,更显得慵懒清瘦。
小厮点点头。
九公子坐起来端了一杯酒:“可惜没有办法亲眼看到。”
抿了一口酒又道:“不过,本就是一招闲棋,你说说他们能斗的起来吗?”
小厮低着头不敢说话。
“真是无趣。”九公子皱眉:“这么粗糙的手段,他们若是看不出来才奇怪。不过也无所谓,既然入了场,不斗一斗怎么能行。”
小厮点头同意。
九公子更不高兴了,挥挥手示意他出去。
小厮倒退着出了门。
没有看到九公子看着他咪起了眼,目光里透露着寒冷:“还真是能装。”
刚刚下朝。
昭阳公主刚回到寝宫,挥退了所有的太监宫女。
独自一人待在里面。
“你得去趟北边。”昭阳的声音有一丝疲惫。
然而此时宫里没有一个人,昭阳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
“好。”角落的阴影处,突然出现一个黑袍人。
他点点头,然后又瞬间消失不见。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只留下淡淡的黑雾,快速消散了。
昭阳揉了揉发疼的额头。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她已经很长与时间没有睡觉了。
不停的思考,处理事情。
“果然,我还是不喜欢这样的日子。如果是他的话……”这次真的是在自言自语了。
五尺巷。
方若停止运气,睁开了眼睛。
一眼就看到安宁托着腮帮子,眨着眼睛,红红的小脸。
“你没事儿干吗?”方若没好气的道。
安宁像只仓鼠一般嘿嘿笑着:“都练完了,饭在锅里。”
方若:“看来量得加大了。”
安宁脸色一变:“够了够了,再多练不完了。”
一张小脸皱成了苦瓜。
方若笑着摇摇头:“吃饭吧。”
安宁乖巧的点点头,又笑的眯起了眼。
两人吃着饭,也没去桌子上。方若在轮椅上,安宁就在旁边的门槛上坐着,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筷子。
安宁边吃边问:“主人,你还要多久啊?”
方若:“还早呢,才入洞玄。还得几天。”
“哦~”安宁明显也不在意。
“怎么?待不住了?”方若玩味的看着小丫头。
安宁好像一下子被打开了话匣子:“这里好没有意思,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家啊。”
“为什么没有意思?这里可比家里繁华多了。”
安宁又苦着脸:“可是这里的人我都不认识,但是他们都认识你。他们来找你,我一点都帮不上忙。”
“这些事情你用不着管,也不用帮忙。”方若想了想:“你没事的时候可以去街上走走,见见世面也是好的。”
“不要!”安宁很少有的拒绝了方若。
“为什么?”方若问道。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要!”安宁有点生气的收了碗跑进了厨房。
安宁洗着碗,洗着洗着,眼泪突然掉了下来。
当年主人收下她的时候说过了,等她十八岁的时候,就放她自由,现在还有几个月她就要十八了。
主人说过了,要让她去玖镜,这件事情是不可能改变的了。
她和主人相处的时间,正在一点一点在减少。
所以她要抓紧每一分每一秒,和主人待在一起。
这样想着,安宁要手背擦擦脸上的泪珠,继续洗碗。
方若待在院子里,有些摸不着头脑,女孩子越大,心思就越难猜了。
官道上,剑宗三人正在赶路。
“师妹,我们得走快点了,再这样走下去怕是来不及了。”陌白无奈苦笑着。
路旁边的草丛里,女孩正在指挥着自己的师弟,抓着几只蝴蝶。
“你动作快一点,师兄都等着急了。快!快!”女孩瞪着少年。
少年一脸羞涩,含糊的应着。
陌白无奈地催动飞剑。
快速掠过草丛,一手抓一个,向金陵城飞去。
少女大呼小叫:“师兄!臭师兄!快放我下来!我不会原谅你的!我要生气了!”
羞涩少年抿了抿嘴,没有说什么。
狂风吹散了三人的头发。
嗯~青春的味道。
圣女也向金陵城走去。
原本要走两天的路,却在短短数分便被走完,一路上只留下一道道黑色的残影。
很快便看到了到金陵城的影子。
圣女停住脚步,沉思了一会。
并没有入城,而是向着边上不远处的破庙走去。
圣女皱着眉头,她感觉到了一股很奇怪的气息,感觉很强,却又好像很弱。
走到破庙前,圣女站定,没有说话。
里面的人也没有理她的意思。
场景僵持着,只有吹过的微风,安静的发出声音。
过了一会儿,圣女大概是猜到了里面的人是谁。
悠悠的叹了口气,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