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夫为张一恒缝合伤口,边缝边小声嘀咕‘幸好没伤到内脏’。
孔琪站在厨房门口,炉子上煎着药,她捡的瓦斯炉陆向北叫她收起来了。
这种物资珍贵,要留到应急的时候再用,陆向北给她做了个土炉子,烟囱从厨房的窗户支出去,他们平时烧水做饭就用这个炉子。
陈清寒给她收集了一大袋煤块,孔琪自己也捡回几大捆柴,两人早就告别了冷餐,天天都能吃上热乎饭菜。
也亏得楼上没人住,他们烧火排出的烟不会熏到楼上邻居。
像这样的炉子,现今几乎家家都有,所以王大夫才带草药过来,现熬就行。
孔琪听说这些草药是王大夫两口子拼死从家带出来的,在躲避丧尸大逃亡的时候,他们也舍不得丢掉,减轻负重。
后来张一恒特意派了两名武装人员帮他们背,同时保护他们夫妻二人的安全。
王大夫不仅带着药材,她还带了几套针灸工具,靠一手扎针技术救过不少人,减轻了许多人的痛苦。
有时候老年病人腿疼的走不了路,她给扎上三天针,病人就可以正常行走了。
王大夫不仅会国医,她还会处理简单的外伤,灾前夫妻俩退休回故乡开了一家医馆,继续替人治病。
在幸存者营地,他们和其他年轻的医生一起,治病救人,一忙就是一天。
王大夫将她能做的都做完了,眼睛便有些失神,直勾勾盯着窗外。
孔琪看她情绪不对,走过去问怎么了?
王大夫突然掉下眼泪,说她老伴被困在小区的凉亭顶上,脑袋受了伤,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那位和善的杜大夫给孔琪治过胳膊,听说杜大夫有危险,她很想出去把人找回来。
可张一恒重伤昏迷,王大夫又是老人家,万一有人或丧尸闯进来,他们没有反抗能力。
况且陆向北要她照看张一恒,务必保证他的安全,孔琪只好压下立刻跑出去救人的念头,安慰王大夫说,武装人员一定能控制住局面,小区凉亭也很结实,杜大夫在上面是安全的。
王大夫拉着孔琪的手说,她已经失去太多,要是连老伴儿也没了,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孔琪听于妍姝说过,王大夫儿子一家三口全在灾难爆发那天遇难了。
他们先死于车祸,没经历被丧尸包围啃咬的痛苦。
老伴儿是王大夫最后的精神支柱,孔琪劝她先睡一会儿,她太累了、需要休息。
王大夫窝在孔琪捡回来的懒人沙发里闭目养神,孔琪去厨房看药煎好了没。
她把煎好的药倒出来放在客厅凉着,别看她安慰王大夫,其实她也担心陆向北的安全,心里七上八下的。
陆向北出去快两个小时了,外面的枪声、尸吼声一直没停。
因为是工作时间,小区楼里没人在家,孔琪在工作时听到警报声,接着领导就通知她们营地内有丧尸。
其他人在工作的地方锁门关窗,等待危机过去,孔琪不放心二驴,所以请假跑回来了。
此时她突然听到有脚步声停在家门口,陆向北有钥匙,他走前特意叮嘱她,他回来会用钥匙开门。
就算钥匙丢了,他们还有敲门暗号,外面的人没用钥匙开门,敲门也没用暗号,更没像于妍姝一样,边敲门边报上她自己的大名。
王大夫听到敲门声坐起身,孔琪冲她摇摇头,示意她别出声。
孔琪还没动,二驴抢先一步从窝里窜出来,它跑到门口,无声呲牙,目光凶狠的盯着大门。
孔琪预感不妙,她将烧开的滚水倒进盆里,把手弩别在腰侧,她小声跟王大夫说别害怕,喂张一恒喝药。
王大夫见孔琪临危不乱,悬起的心也跟着安定下来,端起碗喂张一恒喝药。
外面的人敲门没人应,按说应该离开了,可他们似乎笃定屋里有人,用枪打烂门锁,拉开房门走进来。
王大夫没出声,孔琪躲在厨房门旁边,二驴藏在餐桌底下。
外面的人迈步进屋,等他们全都进了门,站在门口时,孔琪突然将开水盆扔出去。
进门的人本能地朝飞向他们的水盆开枪,把塑料盆打得稀烂。
孔琪趁他们开枪打盆,举弩现身连射三箭,她不追求一击必杀,也不追求箭箭扎中要害,因为箭头上有毒。
来人带着摩托车头盔,身上套着防弹背心,因此孔琪的三箭全扎在他们的胳膊和大腿上。
他们又被开水烫过,没功夫用冷水冲洗降温,穿着衣服散热又慢,登时被烫得哇哇大叫,中间还夹杂着几句国骂。
孔琪趁乱冲出去用身体猛撞站在最前面的人,那人顾不得烫伤,抬枪要打她。
千钧一发之际,二驴从桌子底下冲出来,狠狠咬住那人的手臂,枪口偏移扫向客厅。
房子的格局是大门对着厨房门,进门右边是衣帽柜,左边是放餐桌的地方,对着餐桌才是客厅。
来人开枪打烂了电视柜和电视机,没有伤到沙发上的张一恒和王大夫。
此时箭上的蛇毒开始发作,来人又被孔琪大力撞出门外,他们只觉头晕,四肢无力,呼吸困难。
二驴不怕动物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