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翘起一个饱含深意的笑容,声音深沉而富有磁性:
“小师弟,你还太年轻,不懂。
师兄我纵览古之天骄传记,总结出一条铁律,大凡天选之人,虽惊才绝艳,但正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其一路走来,必然要遭受无数敌人打压。
身边的人,运气好些的,自然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但若运气差些的,却可能沦为悲壮角色,成为强者心性蜕变的契机。
故而,结交善缘是要的,但也切莫走得太近。”
小师弟星星眼,配合地做出崇拜的神情:
“大师兄,你好厉害。”
东方流云摆手:“一般一般,走,师兄再为你讲解下课业。”
“恩,谢谢大师兄。”
……
初夏时节,气温愈发暖和了。
齐平出了皇城,返回衙门途中,看到内城街道上,不少人衣裳都轻薄鲜亮了几分。
随便找了个小摊,填饱肚子,踩着午休的尾巴,抵达衙门。
“齐校尉来了。”
镇抚司门口,守卫远远看到他,笑着打招呼。
齐平微笑颔首,这就是当名人的烦恼了,将马儿丢给衙役去喂,齐平径直回了“庆”字堂口。
正要回侧殿换上锦袍,突然惊讶发现,值房内,多了一道喝茶看卷宗的身影。
浓眉大眼,生人勿进。
洪庐。
感受到他的注视,洪庐扭头望来,两人目光在空气中擦出火花,莫名有种针锋相对的意味。
“洪千户怎么来了?”齐平拉住一名校尉,问。
后者摇头:
“不知道,上午就来了,说是看下洪娇娇适不适应新堂口,结果坐下就不走了。”
这样吗?姓洪的发什么疯……齐平不解。
他跟洪庐,当初刚进衙门时,有些过节,但后来,洪庐默默送了他些修炼资源,算是道歉,也就过去了。
后来,在伯爵府中,彼此也都是公事公办的态度。
搞不懂,齐平也没多想,权当他不存在,换上锦衣,走入议事堂,看到裴少卿与洪娇娇等同僚,聚在一起,处理一些文字工作。
“齐平,你过来了。”
唇红齿白的小奶狗正捏着毛笔填表,见他过来,微笑招呼。
其余校尉,也都寒暄了两句。
只有闷头抄写卷宗的洪娇娇不吭声,齐平坐在椅子里,接了杯茶水,看了女锦衣一眼。
端正地坐着,靴子踩在凳子横栏上,柳叶眉平直,目光粘在纸上,机械地书写,侧颜文静。
看上去,像是学生时代,自习课上认真抄板书,记笔记的女同学。
就……很端庄。
“洪娇娇?你没事吧。”齐平出于同事间的关爱,问了句。
这做派,和平日里的女锦衣大相径庭。
“啊?”洪娇娇回神,看了他一眼,又匆匆扭回头去:“没事。”
说话同时,压低声音,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离我远点。”
齐平一头雾水,心说至于吗,还生气呢,就准备靠近道个歉,结果就听到“咔嚓”一声。
身上被一股气机锁定。
不远处,值房内,一名吏员看了眼洪庐手中突然捏碎的茶杯,缩了下脖子,试探道:
“洪千户?您这是……”
洪庐深吸口气,平静道:“手抖了下,无碍。”
吏员:……
齐平:……
……
整个下午,在一种忙碌而压抑的气氛中度过。
齐平规规矩矩,与同僚一起处理事务,中途,任何尝试与洪娇娇说话的男锦衣,都会被一道凌厉的目光逼退。
就像上课时候,班级后头坐了一排家长……齐平觉得这感觉糟透了。
终于,随着下属来找,洪庐不得不离开,众人这才齐齐松了口气,丢掉卷宗,瘫坐在椅子上,呈现咸鱼状态。
裴少卿说:“洪娇娇,你爹到底怎么了。”
大嗓门校尉:“是啊,以前你在周百户手下,也是这样?”
齐平叹道:“实在不行,我找司首反应下。”
洪娇娇又羞又恼,气愤地一锤桌子:“谁知道他犯了什么病,突然就这样了。”
她也很不理解。
“算了,洪千户手底下事情那么多,不可能一直过来,大概也就偶尔。”一名校尉宽慰了句。
然后看了眼天色,说道:“歇会吧,也快散值了。”
就在这时候,突然,院子外,脸庞黝黑,不苟言笑的余庆迈步走来,众人“啪”地一下,应激性直起身子,恢复认真工作状态。
“都别忙了,我说个事。”余庆迈步进来,环视众人,开口道:
“今晚临时要出个任务,大家等下在衙门吃口饭,晚上一起行动。”
加班……众人面面相觑。
齐平好奇道:“头儿,什么事啊,这么急,大晚上去。”
余庆神情严肃:“刚得到消息,工部侍郎疑似贪腐,收受贿赂,我已经派人去开牌票,涉及大臣,事情不小。”
工部侍郎,尚书副手,正三品大员。
是在朝廷可以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