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得意的神情荡然无存,道:
“小事……和那老秃驴打的时候,消耗有点多,冥想一阵就好,你……回屋子里去。”
真的?看着不大像啊,齐平担忧,想问什么,但给鱼璇机催促,只好走进了茅屋。
“关上门!别出来。”
鱼璇机叮嘱了一句,然后才伸手,习惯性想要扯腰带,但又顿住了。
毕竟,今天这里可不只她一个人,咬了咬牙,女道人赤足轻踮,朝寒潭走去。
右手于空气一抹,划出火线,点燃了整个酒池,鱼璇机浑身覆盖寒霜,走到酒池中央,噗通跌倒。
试图用真元压制寒气,但先与空寂交手,又来回飞行数千里,饶是神隐,真元也所剩无多。
“糟了,怎么偏生这时候犯病?”
女道人叹息一声,略作抵挡,终于整个人被冻住,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
茅屋内,只有一张床榻,齐平左思右想,没法放心,试探性地喊了两句,都没有得到回复,咬了咬牙,推门走了出来。
旋即,整个人一愣。
只见,这片秀美清幽的山谷中,寒潭整个燃烧起湛蓝色的火焰,女道人盘膝坐在潭水中。
原本的酒池,已经冻出浮冰。
齐平一惊,如何还看不出不对?他突然想起,杜元春曾提过一嘴,说鱼璇机身有隐疾。
莫非,便是这个?这处酒池,是为了她压制自身隐疾而设?
这个疯疯癫癫的女道人,每日饮酒,也与压制隐疾有关?
想到这,齐平迈步,踩着浮冰,来到寒潭中央,这里,鱼璇机身下已经冻成了一座寒冰床榻。
她的皮肤呈现浅蓝色,长发,眉毛,都挂着白霜,呼吸间,寒气令齐平这个三境,都打了个寒战。
“这么冷!”
齐平试探地摸了下,只觉手掌刺痛,凭借神识,他意识到,鱼璇机正在用真元压制体内寒气,但真元似乎不足……
这样下去,会不会有事?齐平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必须做点什么。
“先生?她这是怎么了?”齐平轻声问。
恩,遇事不决,问体内老爷爷。
一代院长声音传出:“有些本命神通格外强大,但也会存在‘代价’,这女娃娃也许是此类,不过……也不好说。”
齐平问道:“那我该怎么办?”
一代道:
“她方才消耗太多,真元不足,只需补充即可,有丹药最好,如果没有,就只能尝试将他人真元渡给她,不过,不同修士真元本质迥异,很难共用,她主修水系术法……与你不同,倒是有些难办,除非用一些特殊的方法。”
齐平想了想,说:“我试试。”
他想起了当初,鱼璇机教给他的“双修法”,干脆盘膝坐下。
犹豫了下,没有去碰其余位置,只是将女道人两只脚丫抱起,按在小腹处。
齐平只觉胸腹瞬间冰冷,打了个寒战,闭目,运转双修法,调动“无”字神符,抽取真元,渡入鱼璇机体内。
渐渐的,躺在冰面上的鱼璇机蹙起的眉毛舒展开来。
蓝色的火焰中,寒雾弥漫,整个山谷,安静无声。
……
……
京都上空的乌云,持续了许久,才终于散开。
对于城中百万民众而言,并不知晓,昨晚究竟发生了何等大事。
更不知道,两位世间顶级的修士,曾在他们头顶,进行了一场“切磋”。
没有人知晓胜负。
只有内城的一些民众,看到了诏狱方向的动静。
返回净觉寺的空寂走向禅房时,只看到站在门口,望着星月的六祖闷哼一声,脸色变得无比苍白。
旋即,这名少年僧人眼神中带着倦意,看了他一眼:“如何?”
空寂垂首:“道门鱼璇机早有埋伏。”
六祖看了他一眼,说道:“罢了。”
空寂一阵失望,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又听身后传来少年僧人疲惫的声音:
“讲经大会,可抓紧筹备了。”
空寂灰褐色的眸子骤然一亮,转回身去,就看到禅房门自行合拢,屋中只有一僧一灯的影子。
“谨遵法旨。”空寂双手合十。
……
翌日清晨,天蒙蒙亮起,皇宫午门外,群臣纷至沓来。
老首辅黄镛,在黄继先陪同下抵达广场时,就看到群臣皆在议论,显然,多少听到了一些风声。
“首辅大人,听闻昨夜,齐平现身诏狱,可有此事?”一名官员前来打探。
垂垂老矣,无精打采的老首辅眼皮撑开,说道:“不知。”
旋即,又闭上了眼睛。
官员怏怏离去。
随着朝堂更迭,黄镛如今只在一人之下,地位不可同日而语。
当钟声响起,百官入殿,身披龙袍的景帝端坐,看不出异常。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太监尖细声音响起。
然后,是照常奏报,一切都“正常”的可怕,让朝臣们意外的是,今日整场朝会,都没有人提起昨晚的事。
仿佛不存在。
景帝不说,也没有大臣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