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听到夜小四说出自己的姓名,再次恭恭敬敬第给夜小四行礼,朗声说道:
“原来是叶姑娘。在下免贵,也姓叶,一叶落知天下秋的秋……哦不,是叶。幸与姑娘是本家。单字,然。贱名恐辱姑娘视听……”
叶然?
听到布衣少年报出自己的名字,夜小四只是了然一笑,摇了摇头,笑道:
“这个本家可是认错了呢,我是夜晚的夜。”
“啊,真是……”
听夜小四这样说,叶然脸上显露出浓浓的尴尬。
“你们几个去那边,你们去那边,你们几个跟我来。都给我找仔细了!他们跑不远的!”
叶然一脸的尴尬,刚想再开口说些什么缓解一下氛围,却听到身后的街口传来一阵热闹的喧哗,夹杂着十分熟悉的嘹亮呐喊。
夜小四和叶然一听,脸色陡然一变。
完蛋,那群公子哥们还是不好,肯定是那群人七绕八绕的追上来了。
叶然听了,身子当时一顿,秀气的眉毛猛地一下皱在一起。
大气凛然地抬起手,拍了拍夜小四的肩膀,傲然地一抬头:
“夜姑娘别怕。我这就过去,把他们引开,你快走!”
说着,一攥拳头,一拧身,身影瞬间在夜小四面前消失,迎着那边喧闹的人声就跑了过去。
“哎!——”
夜小四伸出手试图拉住他,但惊讶地发现,这小子跑得挺快啊。
看来也没必要再跟着他跑了,这样的奔跑速度,足以甩掉那群公子哥了。
现在,叶然也不见了。
虽然想到叶然那瘦小的身在街巷前面领跑,后面黑压压地拖着一大群富家公子,这场景倒也壮观的很。
不禁苦笑一声,夜小四学着良小一平时拿腔拿调的戏子口音道:
“唉,叶公子啊。眼下不能再护你周全,一路远去,你且自求多福了。”
“你倒是有心情在这唱戏。”
身后突然出现一声略带不爽的埋怨,吓了夜小四一跳。
回过头来,夜小四尴尬地笑了笑了,默默地转过身,略带着一丝尴尬:
“凌霄啊……”
面前刚从房檐上跳下来的凌霄抱着自已的剑,脸色微微有些难看。
“我花钱请你吃饭,你倒是好,半路跳窗跑了。来这儿英雄救美了。看来我这个金牌保镖,是要下堂了。”
“哎呀,这话说得,你怎么能下堂呢。下堂说的可是半老徐娘黄脸……”
说着说着,夜小四突然不敢说话了。
凌霄是在这儿自比下堂妻吗?
凌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轻轻上前,将长剑挂在腰间,抬手将夜小四揽入了自己怀中。
“何必如此?从沧澜,到碧波,现在又多了这个叶然。我不过就是试探你一次,哪里用得着你这样刺我的心?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懂我的心思……”
这语气,是一种埋怨,也是一种感叹。
夜小四闭上眼,伏在凌霄的胸口,下意识地伸手,环抱住了凌霄的腰身。
突然,在这一刻,脑子里似乎有什么炸了一下,浮现出一句话:
“永远也得不到……”
似乎在某些遥远的记忆里,也曾有这样的一个时刻。
面前的那个少年,只能回忆起他火热的胸膛,却怎么也记不起他的脸。
而当她想努力滴抓住那灵光一闪的时候,却只能触摸到,一片虚无。
……
这一日终于到了尚书府玉大人的寿辰。
也就是芸娘给她的猫儿,夜小四亲手安排的大型鸿门宴。
尚书府,在京城之中乃是权柄富贵集于一身的象征之地。
而玉尚书本人,为人圆滑,事事周全,被誉为老狐狸,又是当今圣上极为信任的老臣,他的寿宴那绝对是京城数得上的第一豪宴。
不能怠慢!
夜小四一早便穿戴整齐,盛装而出。
拿着芸娘亲自交给她的金字请柬,坐上芸娘的专属座驾,带着教坊的三个弹曲姑娘,还有几个膀大腰圆的龟奴,一路浩浩荡荡地,便来到了尚书府。
此时天色尚早,尚书府门前却早已是门庭若市。
褐色衣衫的老管家精神矍铄,站在大门前带领着家奴们迎接着从府门前的马车上下来的贵客们。
夜小四一身华贵的紫色裙装,带着一快紫色的纱巾遮着半边面容。
华贵尊荣,仪态万千地从马车上下来,另一边早有随从递上了芸娘的那张金字请柬。
管家一看是醉红楼芸娘的人,立刻虎躯一震,抬手招呼了一个老嬷嬷过来,吩咐她领着姑娘和随从们去客房歇息。
夜小四垂眸,恭敬地颔首示意,跟着衣衫华丽的老嬷嬷便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