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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2 / 3)

加油!努力拿下两百万!”

说完,周颂宜就被推进了招待室。

周颂宜走过去,面带微笑朝着站在窗边的身影伸出了手。

“你好,我是这幅画的作者。”

“我叫周颂宜。”

下一刻一只有力而又温热的手握上来,不过几秒,又礼貌地迅速分开。

周颂宜这才见到了这只手的主人,这幅画的主人公,更是昨夜她梦境中被模糊的部分的主角。

“你好。”

陈煦眼带笑意,从前冷漠孤僻的气息消失得丁点儿不见,略带沙哑的声音一呼一吸间都在敲击着周颂宜的鼓膜。

“我是陈煦。”

“温暖和煦的煦。”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周颂宜想过在很多情况下和很多老同学说出这句话。

却独独没想过,这辈子自己还能有机会和陈煦说出这四个字。

因为和陈煦的那段时光,她是打算放任其烂在回忆里的,如果不去掘出来,这辈子周颂宜都不会再去回想。

“坐下说话吧。”

在她走神的时候,陈煦已经坐在了沙发上,修长的手指正拎着茶壶沏茶。

周颂宜机械地拖着双腿过去,然后坐下。

半盏热茶被推到她面前,茶水上浮着一片花瓣,晃晃悠悠。

“七年不见,我是不是变了很多?”

陈煦摩挲着手指,颇有几分漫不经心地俗套寒暄。

周颂宜没看他,也不说话。

陈煦没再继续寒暄,只是又拿起茶壶向她盏中注茶,浅黄色的茶水不断冲击着水中花瓣,荡起微波。

直到水中花瓣彻底停稳,周颂宜没了可以转移视线的物什,房间内的沉默才再次适时地被打破。

“我听说画家作画通常都有寓意,”陈煦眯着眸子,意味不明地缓缓发问:“不知道周小姐在画那幅画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呢?”

周颂宜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哪幅画。”

陈煦嘴角含笑,眼中笑意更盛:“二楼展厅的那副。”

周颂宜终于抬眼直视他,话中带刺,“二楼展厅有很多画,不知道陈先生说的是哪幅?”

陈煦被刁难也不恼,只是耐心地继续精确着范围:“展厅中央的那幅画,正对楼梯。”

看到周颂宜微蹙的眉心时,陈煦又恶趣味地又添上了一把熊熊烈火。

“也是你昨夜驻足失神,看了很久的那幅画。”

周颂宜胸腔里剩下的冷言冷语,被陈煦随意点燃的这一把燎原大火烧毁得一干二净。

可陈煦偏偏不愿轻易放过她,又在这时候乘胜追击,装成解题的口吻来盖棺定论:“综上,二楼展厅中间的那幅画,我想花两百万买下。”

“这幅画我不卖。”周颂宜斩钉截铁地回绝。

“为什么?”

陈煦探究的眼神紧紧黏着她,如同豺狼虎豹将要捕食猎物一般,穷追不舍,非要问出个缘由。

周颂宜僵着脸,语气生硬:“没有为什么。”

“我的画我想卖就卖,不想卖就不卖,没有任何理由。而且,也用不着什么理由。”

陈煦像是被她伶牙俐齿的一番快语逗笑了,说话尾音上扬,遮不住的心情不错:“画中的人难道不是我吗?”

“哦——”

像是恍然大悟一样。

陈煦用双指撑着脑袋,有些苦恼地娓娓道来自己的想法:“那按理来说,我是不是可以向周小姐适当地收取一些费用作为报酬呢?”

周颂宜刚想开口驳他,后者却不按常理出牌,刻意伸出黑色大衣的衣袖,骨节分明的手指拨弄她面前的茶盏。

像是显摆。

“还是说,你透过我画的其实是另一个人呢?”

陈煦睨她,唇角漾着笑意。

“可你又没见过他穿白衬衫,没见过他那样坐在湖畔,没见过他那样的眼神,只记得他穿黑色大衣的模样。”

陈煦慢慢坐直身子,目光落在她身上,循循善诱的语调像是恋人的缱绻低喃,“颂宜,我这样穿是不是比从前更像......”

“陈煦!”

“够了!别说了!”

她受不了了。

受不了陈煦用这样的腔调,一遍又一遍地掘出烂掉但又无法忽视的曾经。

周颂宜勉强站起身,用尽全身气力才向陈煦说出最后一句话,“身体不适,恕不奉陪。”

说完,周颂宜带上包转身离去。

关门那一刻的声响,震得茶水中的花瓣又浮沉一番。

林栀在楼下坐得悠闲,正想着周颂宜轻轻松松谈下两百万大单呢,转头就看到姑娘红着眼眶从楼梯口下来。

等走近了,周颂宜通红的眼眶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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