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走廊,一轮明月居于夜空。
他靠在一根柱子上点燃了一根烟,指尖烟蒂忽明忽灭,烟雾层层从薄唇吐出,心中如这烟雾般缭乱,迷茫不定,就像风中的蒲公英,风要把它带向何处,他就要去何处。
江肆抬手看了一眼腕间的手表,掐灭了手中的烟,转身往回走的时候,一个人撞进了他的怀里,手臂下意识地揽住这人的身体,一股栀子花的清香萦绕在鼻间,倏尔又快速散去。
“对不起啊,对不起,没有撞疼您吧?”
宋听看着怀里抱着的琵琶,这琵琶那么厚重,自己抱着都有些勉强,撞到他身上肯定很疼。
“没事,你的琵琶没有问题吧”
夜色渐渐变浓,两人都站在暗处,宋听借着路灯的微弱灯光才依稀能看到他的样子,脑海里第一个字就是帅,很帅,五官硬朗,轮廓分明,身材高挺,声音也好听。
足足打量了他一分钟,宋听忽然意识到这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于是赶紧清了清嗓音。
“没事的没事的,我还有事,我就先走了啊”
没等江肆说话,她就离开了,像一阵风,来去都不留痕迹,只剩下那空气中些许栀子花的香味。
他偏头无声的笑了笑,将烟蒂扔进了垃圾桶,身影隐没在了黑暗中,
江肆回到礼堂的时候,节目已经进行到倒数第二个了,主持人脆亮的声音响起,“接下来让我们请出高三三十三班的宋听同学,为我们带来乐器弹奏《富士山下》”
话音未落,台下已然喧闹起来。
“宋听?是那个年年考试都是全校第一的宋听吗?”
“我可听说宋听长得很漂亮,校花级别的,只不过就是太高冷,谁要是能追到,那可真是没白上这一趟高中!”
江肆循声望去,就看到了那些男生脸上赤裸裸的欲望,怪不得有个词叫血气方刚。
幕布打开,宋听一袭白色长裙,乌黑的长发随意的散在肩头,怀中抱着琵琶,江肆认出了这就是刚刚那个女孩,只不过在那种情况下看不真切。
她缓步走到舞台中央,坐在圆桌板凳上,礼堂的灯全部关闭,只留舞台中央的一抹灯光,浅色光晕在她身上铺开,指尖轻抚琴弦,嗓音低柔一般哼唱,歌声如汪泉一般潺潺流出,令人心颤亦心静。
“拦路雨偏似雪花,饮泣的你冻吗”
“这风缕我给你磨到有襟花”
“连调了职也不怕,怎么始终有牵挂”
“苦心选中今天想车你回家”
“原谅我不再送花,伤口应要结疤”
“花瓣铺满心里坟场才害怕”
“如若你非我不嫁,彼此终必火化”
“一生一世等一天需要代价”
“谁都只得那双手靠拥抱亦难任你拥有”
“要拥有必先懂失去怎接受”
“曾沿着雪路浪游,为何为好事泪流”
“谁能凭爱意要富士山私有”
……………………………………
教师席上的江肆目光始终紧随,视线随着她手指的动作来回移动,不曾移开过半分。
女孩面容白皙,双眸低垂,嗓音温柔,不知是这首曲子太悲伤,还是唱这首歌的人带入了自己的情绪,江肆听起来总觉得多了几分伤春悲秋之感。
一曲结束,掌声震耳欲聋,宋听抬眼的那一刻,对上了江肆的目光,对于他出现在这里,他还为她鼓掌,她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只是回以了一个象征性地笑容,然后鞠躬谢场。
台下人群攒动,喧嚣环境中,江肆的眸光平淡,看不出任何情绪,可不知不觉中,心里的某一个地方好像打开了一道细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