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而害怕,相反,他竟还像个做了什么好事而想要得到夸奖的孩子一样,朝我弯了弯眼睛,笑道:“放心,银已经没事了,不过她暗杀失败了,没办法,作为好心的上司,我只能来帮她收拾收拾烂摊子。”
但我没有幽默的心情去回应他的“好心”,而是以认真的神态和语气对他说:“这位先生不能死。”
“哦呀?我倒是觉得他死了最好。”这么说的人依旧在笑,这仿佛对他来说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但许是我前面那句话带有些许强硬的色彩在里边,他好像有点不高兴,其嘴角微微耷拉下去:“你以为之前那几箱宝石为什么能在横滨进进出出,他与意大利里世界那边有勾结,今晚的计划大失败了,托你们引起的骚动,现在要想掩盖银的暗杀就得杀了他。”
我一愣,恰逢这时,耳边传来爆炸的轰响。
船体震荡,房间里的落地玻璃因此破碎,噼里啪啦落了一地。
而现在站在血泊中的少年好像与不久前和我在舞池中翩然起舞的那个人割裂。
他像从脚下那片血泊中爬出来的亡灵似的,露出了一个不带情绪的笑容:“今晚这艘游轮会沉入大海,但是不要紧,我们会留下充裕的时间让那些大人们下船,我也已经编好故事了,一个女刺客突破重围刺杀了德克森政员,港口Mafia的守卫发现后将其击杀在甲板上,但与意大利里世界有勾结的德克森一派因为反击而触发了爆炸,最终,宝石和船都石沉大海……”
“够了,太宰先生。”
但是我这样打断了他,与此同时,我继续上前,试图去触碰他和他手里的那把枪,一边继续重复方才那句话:“他不能死。”
今晚,这艘船确实会沉,因为异能者触发的战斗,以此为由,再加上之前积累的种种事件,政府向港口Mafia提出异议,才会加剧后来港口Mafia的Boss想要异能开业许可证的念头以及做出的一系列操作,而德克森先生有权把控横滨与国外的海关,后来会在那件事上有一定的推导作用,所以他绝对不能死在这里。
现在我要做的就是快点将他从太宰治的枪口下救出并及时送心脏病发作的他去就医,我正想找充分的理由打消太宰治的念头,谁知在我话音刚落之时,他就当着我的面开了一枪。
嘭的一声,几乎不到一秒,德克森先生的腹部就出现了一个血洞,本就受病痛折磨的人因此闷哼一声,血液从嘴里涌出,伴随着少年虚渺的声音:“你不是说我对你来说具有「正确性」吗?”
这么说的人直直对上我的眼睛,好像想像不久前在舞会中一样与我进行一场讨论。
我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只知道太宰治的目光在触及到我的脸后,其面上有了一愣的空白。
而我也不再怕他会开第二枪,径直越过他走上前去,任由手中的枪旗消散,用力捂住德克森先生冒血的伤口。
“德克森先生!德克森先生!”我叫唤着他的名字,试图唤回对方的意识。
糟糕!止不住血,我没有治愈的权限。
我如此想着,觉得脑袋有些宕机,以致神色有了万分的冷漠。
太宰治说这是正确的,可是人理的轨迹中这位先生不该现在死才对……为什么……太宰治为什么要这么做……
但情况不容我想太多,下一秒,我抬起头,以近乎求助的语气朝眼帘中的人说:“我要医生!太宰先生!”
我感觉自己的瞳孔颤动,就像要从眼眶中脱落似的,我看着那个站在灯光下一身漆黑的少年,见他垂着握枪的手,不为所动,其微微垂下的左眼黑得没有一丝光。
我不禁大喊了一声:“太宰先生!”
可是,回答我的是太宰治近乎无悲无喜的声音:“难道,你想留下一个证明你与意大利里世界也有勾结的罪证吗?”
我张了张嘴,一时间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他。
在确定无法从太宰治这里得到帮助后,我一把将德克森先生横抱了起来。
对此,太宰治安静地看着我的行为,直到我走向破碎的落地窗时,他才在我身后轻轻出了声:“他已经没救了,这船上也找不到能处理这种程度枪伤的医生,你现在打算干什么?”
“既然船上没有,那我就带他去岸上的医院。”我用一种机械的声音回答太宰治,我现在的机能给出了我目前最优的方案,以致于我的声音不经过思考,就这么告诉了他。
闻言,身后的人彻底安静了下来。
我尽量平稳地走动,力求不给怀中奄奄一息的人类造成二次伤害,期间,太宰治也没有阻止我,他这种异常的沉默就像在看一个无可救药的傻子,正等待着我自己认识我自己的错误。
在我准备跑起来时,怀中的人突然传来了干哑虚弱的声音:“是……是梵妮莎吗?”
“是我,德克森先生。”我准确无误地叫出了怀中这个人的名字:“时隔几十年,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