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的异能监狱「Meursault」是一座地点极其隐秘的囚牢。
针对世界的异能者,凡是穷凶极恶的罪犯都会被关押到那里去,因为其特殊性和危险性,它本身就属于国家机密,其位置也只有欧洲的某些上层知道。
我目前就职于此。
今天,我接到了上级的通知。
他们要我前往地下的停机场,亲自与羁押某个日本重刑异能者的工作人员交接犯人。
当我如言乘坐电梯下去的时候,我的部下用无线耳机通知我,说我正在监视的一个犯人申请想要几本书打发时间。
“晚点我会带几本过去给他的。”我随口下达了这样的指令,电梯正好“叮”的一声到达了最下层。
电梯门打开,远方巨大而宽阔的停机场掀起飓风,直升机的螺旋桨带来刺耳的轰鸣声,我嗅到了海风的气息。
不多时,自日本飞来的政府人员在平息下来的微风中走下来,为我带来了那位来自日本的重刑异能犯罪者。
“太宰治,性别男,年龄22岁。”
“原为日本某个地下组织的重要干部,据日本横滨的法务部初步估算,他在位时涉嫌138起共同谋杀案件、312起恐吓案件和625起诈骗等其他案件……”
向我简略汇报情况的人的声音还在继续,我低头,看着那些工作人员将一具罩着特殊钢化玻璃的推床从直升机上带下来,移到我的面前。
眼帘中,套着白色防护服被几道黑色胶带五花大绑的人看上去很纤瘦。
微卷的黑发散乱在白枕上,青年安静地躺在玻璃里,他的双眼和嘴巴都被黑色的胶带封住,连带耳朵也佩戴上隔音的器具。
第一眼看去时,他就像一个没有温度的道具,或者说,躺在那里的太宰治就像一具远渡重洋而来的尸体。
负责在羁押过程保证他生命体征正常的医生告诉我:“为了保证羁押过程的稳秘性,在日本准备移交前我们就已经给他注射了麻药让他陷入昏睡,他短时间内不会醒来,不会知道自己昏睡后来到了哪里,也无法与外界取得联系。”
“好的。”我点了点头,在移交文件上签了字,示意相关的人员带他去到他该去的地方。
对于关进了「Meursault」的犯人,各国政府给予的期望并不仅仅只是关押而己。
能来到这里的人,其犯下的罪行就是让他们死上几次都算便宜了,但这些人大多都是手中掌握着什么足以危胁世界的能力或情报的重刑罪犯,与其白白死了,各国政府更想从他们嘴里撬出想要的情报,或是预留下他们今后可能产生的价值。
为此,从我来到这座监狱起,上级就向我下达了监视他们的指令,其中包括他们说的每一句话,以及每一天的衣食住行。
前些天,日本就移交了一个名为「陀思妥耶夫斯基·费奥多尔·米哈伊诺维奇」的俄罗斯人来此。
作为他的监管员,我尽量满足他的要求,当然也包括他想要看的书。
当我带着几本书,穿着白色的长大衣去到那里时,我的下属像看到救星一样,希冀而茫然地望向我:“不久前关进来的异能者太宰治与前些天关进来的陀思妥耶夫斯基一直在对话,但是我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闻言,我望向前方。
在前方那扇巨大的透明玻璃外,由异能建造而成的两个透明囚牢悬在半空中,犹如流转着金色光华的玻璃箱。
在里边,有简单而便利的床等家具可供他们生活,与此同时,他们的言行也几近透明。
透过特殊的监听仪器,我听到那两个家伙隔着面对面的囚牢在说话,语言是日语,但吐出的字符和数字却像杂乱无章的乱码。
我的下属对此又震惊又失落:“本国的破译小组发来解读,说这是他们两人即兴做出来的暗号系统,根本无法解读……”
他还没说完,就停下了声音。
因为本该在说话的人也停下了声音。
只见玻璃窗外的太宰治隔着异能创造的囚牢遥遥地看向我们的方向。
我们不确定他在看什么,目光又落在哪个角落,只听到他用正常的语言轻轻问道:“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他在对谁说话?”
耳边传来下属的困惑。
这些犯人的一言一行都会被机器记录在案,这句话自然也不例外。
但还没等他们弄清楚太宰治的意思,他透过机器的失了真的声音就又传过来了:“那位金发蓝眼、穿白大褂的年轻小姐,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周围传来一点窃窃私语,我能感觉到大家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
顿了一下,我冷淡地对他说:“梵妮莎。”
我敲了敲耳边的无线耳机,说:“你好,M109先生,我叫梵妮莎。
闻言,对面沉默了好一会,才轻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