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空题,她只做了两篇,20个空,错了15个。
这种状况前所未有。那一把把红叉扎扎实实地刻在了她的太阳穴上。痛啊!
她点头式地用额头回击这些烦人且冰冷的题目。要是只要这样,就能把知识撞进脑子里就好了。
再一次撞去,她额前的触感是温热的,鼻前悠来丝丝清甜。
“怎么?学霸也有为题自杀的一天啊?”年曈调侃道。
白兔枕着年曈的手掌,有气无力道:“死了可能还没这么痛苦。”
年曈推开书桌上方的木制窗户。
他撑起她的额头,使她坐直:“要是没了太阳,天空还会这么好看吗?”
穿过扬起的白纱短窗帘,闪烁的光斑后是一片纯粹的湛蓝。
白兔的身子瞬间软了。
她靠着椅背,捂着不知是因热浪,还是因他那句话而升温的脸颊。
风扇嘈杂的转动声夺走了白兔的注意力,她并未发现年曈离开了房间,只是久久不闻他的声音。
倏然,一双冰凉且湿润的手掌轻柔地插在她的手掌之下,覆盖在她那几乎要冒蒸汽的脸颊上。
“刚摸了冰,舒服吧。”年曈会心一笑。
白兔咬着下唇。
“这么好的天,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白兔这才转身,正面看向年曈。
他看起来确实是要外出的打扮。他的日常穿衣风格百变,今日是热带海岛风,看着清爽干净。上身是一件黑色椰树叶白底短袖衬衫,其下摆被束在米色系扣五分裤内。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黑色锁骨链完美展露。
“去了你就知道了。”
白兔心想现在出去散散心也好,便没再纠结去处。
让年曈出房间后,她站在衣柜前左右为难。今天格外热,他穿得又那么好看,她是想穿漂亮裙子的。可自从被宋天戈堵在器材室后,她对别人的目光特别敏感,总感觉他们有透视眼。这些天,她会不自觉地含胸塌腰,升温后依旧穿着校服外套。
她倒吸一口热气。
十分钟后,她换好衣服,打开了房间门。
“走吧。”她闷头向玄关走去。
结果,她又被年曈拽回了房间。
他们站在全身镜前。
这仿佛是一面时空镜,右边是仲夏,左边是寒露。
年曈叉着腰:“你穿成这样出门,没走几步我就得把你送医院。”
白兔梳着高马尾,上身是一件灰色连帽卫衣开衫,下身为一条直筒牛仔长裤。
她垂头摆弄起卫衣抽绳,嚅嗫着:“哪有那么夸张,我里面只穿了小吊带。”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年曈从她的衣柜中挑出一件奶白色的衣服,挂在臂弯处,“这段时间我可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他抓着她的肩膀,让她的腰杆挺直:“让一个受害者受罪,你觉得对吗?你的脊柱是无辜的,你的所有都是无罪的。”
“我就在你边上,你可以大胆展现你自己。”他把衣服放在她的手上。
她看着手中的衣服,怯怯地回答:“好吧。”
年曈挑选的是她最宽松的一条连衣长裙,A版,小飞袖。
换上裙子后,年曈还用米白色丝带给她编了两个蓬松的耳后麻花辫。
两人再次站在镜前。
看着同色系的穿搭,白兔心中感叹,真的好像情侣装!
“怎么?被自己美到了?”年曈勾起嘴角,带着玩味。
“才没有。”白兔捻着辫子,向外冲了出去。
出门后,年曈二话不说,把白兔塞进了停在小区路口边的滴滴车里。
白兔心里念叨着坐出租车太奢侈,结果年曈一上车就说:“我热,不想走路,也不想挤公交,所以一出门就约了车。我俩顺路,就顺带把你捎过去。”
白兔被逗笑了。
她的小心思有那么容易被看透吗?
一路上,白兔并没发觉有什么问题,直到她看到“绿色心吧”时,才察觉到车是往学校方向开去的。
最后,出租车停在了学校附近的路边,这里汇聚了吃喝玩乐的店铺。
年曈领着白兔,走到了挂着金属LED招牌“Eden”的西餐厅门口,门脸以干净的白色为主,浅色胡桃木装饰为辅。
“伊甸园。这么突然的吗?”白兔说。
“有时间不就来了。”
“很贵诶。”想着当下家里的情况,现在来这些好地方,不管是内心还是荷包,她都承受不起。
“喏,我同桌给的,马上就到期了。”年曈拿出两张餐券,“这下可以安心吃了吧。”
“嗯。”
突然,白兔想到那天佘思甜说宋天戈在这里兼职。
可惜晚了一步,年曈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