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一个人活到100岁也不用担心没人照顾。”
“……我谢谢你,”说完便不再和他们插科打诨,举起酒杯看向边月,“今天说什么都要和你喝一杯。”
边月刚想拒绝又听他补充道:“不准拒绝!”
边月无奈的笑了笑,对身边还傻愣的喻枫道:“喂,小男朋友,帮我喝一杯?”
喻枫从听见小男朋友三个字起就感觉被一锤子砸的晕头转向,酒吧里没有开空调,迎湖那面还透着风,喻枫没有喝多少酒,却觉得脸上燥得慌,心底泛起的热浪仿佛一股弥天大祸,烧得他不知道东南西北身在何方。
边月用手肘碰了他一下,他才如大梦初醒般拿起酒杯,不待大聪动作,直接仰头喝了下去。
大聪举着酒杯傻在原地:“诶……不是,你……我说,我还没喝!”
“啊?哦……”
喻枫想重新给自己满上,又有人起哄道:“不行不行,这必须得罚三杯。”
他们那群人啊没什么大本事,当然也没什么钱,今天接了个商演,接济朋友一点,明天缺钱了,又去朋友家蹭几口饭。亏得他们不爱回家,否则七大姑八大姨都要带着孩子来他们面前走一圈,再小声规劝,看见没,不好好读书的下场就是那样。
再说他们的正业,歌唱的也就那样,自制的唱片费尽口舌也推销不出去一张,更别提有些故作清高的根本不愿推销。边月酒吧里有一面墙专门放他们的唱片,落下的灰比在场所有人吃过的盐都多。
只有一点值得称道,就是劝酒技术,唐僧来了都要被他们灌两壶才能走。
虽然边月平日里时常骂喻枫是傻子,但他确实算不上,但今晚不知怎么了,由着别人灌酒。大家都是有分寸的人,更何况还有边月坐在那儿,倘若他真喝不下了也没人硬逼他喝。可他来者不拒,一杯接一杯,自己还没怎么样,先把劝酒的人搞兴奋了。
喝到最后简直相见恨晚,一口一个好兄弟,倒酒却一点不见手软。
边月见过很多人喝醉后的丑态,崩溃大哭,破口大骂,借醉骚扰……喻枫醉酒后没有这些丑态,反而展现出一种边月没有见过的……脆弱?
那群人霍霍够了喻枫,又另找了个冤大头集火。喝了许多酒的喻枫安静的坐在边月身边,因着酒吧内光线昏暗,喻枫的皮肤又不十分白皙,边月看不出他到底醉没醉,只找人要了杯冰水。
喻枫半垂着眼皮,对递到面前的水无动于衷,边月只好轻轻晃了晃杯子,不小心溅出一滴水落在喻枫手背上,他盯着那滴水看了会儿,很慢的抬起头。
眼框似有水雾在洇开,很快浸染到眼尾、睫毛,他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边月,像是江南三月下了一场雨,浸着氤氲水气。
“难受吗?”边月小声问他,他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蹙着眉头,过了几秒后缓慢摇了摇头,便再也不说话了,靠在边月肩上。
肩上的重量并不十分讨厌,边月也喝了一些酒,放下水杯散漫的靠在沙发上。喻枫也跟过去,若有若无的热气逐渐贴近脖颈上的血管,发丝小心翼翼地蹭在皮肤上,有恼人的痒意。
边月笑着拍了拍他:“别太过分。”
她明确感觉贴近自己的身体僵硬了一秒,然后热源慢慢远离,旁人眼里依旧亲密,只有靠近的两个人知道中间的疏离。
酒后很容易做出一些不计后果的放纵行为,但这只是失控的表现,并非出自本人的意愿,边月觉得应该在事态更严重之前及时纠正它。
只是……也许……现在的情况尚且在可承受的范围?
边月纵容他再次靠过来,心安理得地揉了揉喻枫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