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俩如今如履薄冰的关系好像不能随便开玩笑。
边月紧抿嘴唇,只觉得周围温度骤降,连空气都凝结成冰。
“50万???”边月看清手中的文件,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50万你怎么不去抢呢?都可以买三辆她的车了!
边月努力调整好表情,“……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给你打个折?”
“行啊。”他果然还是心软。
“四十九万零五千。”
“……”
“怎么?不满意?”喻枫挑眉道,“以我们的交情,我不往上加钱已经是格外开恩,打99折还是看在你今天受伤的份上。”
“负分交情?”喻枫嗯了一声,边月立刻身子前倾对司机道,“师傅麻烦您路边停一下,我手机没电了,也没带现金,过会儿喻总要我付车费我可没钱给他。”
“啊?呃……停车?”司机从后视镜中偷瞄喻枫。
“继续开。”
司机浑身一激灵,一脚油门,才降下去的速度又提了起来。
上百万的豪车与老破小并不相配,边月原先是让停在小区外的,老小区的规划不好,没有专门的停车场,车只能见缝插针的停在路边,让本就不宽敞的道路更显局促,边月担心车开进去再一次刮碰……
但人家并不领她的情,喻枫从刚才开始就不说话,司机没见他开口也不敢再触霉头,车径直开到边月家楼下,门一关就扬长而去。
边月站在原地,花坛中忽然窜出来一只大黄狗,围在边月身边冲她摇尾巴。
好心情地摸了摸它的头,大黄兴奋地要往她身上扑,边月做出掏零食的动作,大黄急时刹车,伸着舌头讨好地蹭过来。
边月展开手心,什么也没有。
失望地叫了两声,边月笑了笑,走进单元楼,大黄急了,一直在后面嚷嚷,边月没有回头。
小狗就是小狗,一逗就炸毛。
但很快边月就笑不出来了,她回去把计算机都按烂了,始终也拿不出那么多钱,好在那天之后喻枫也没打电话催她,还可以再想想办法,但如果再借口脚疼不去酒吧,阿远能一天三个电话唠叨死她。
期间换过一次药,只走路还有些别扭,大体上是快好了,可人总喜欢夸大小伤小痛作为谈资,边月一瘸一拐从正门走进酒吧,一路上收到许多员工关切地眼神与问候,没上二楼,挑了靠窗的位置坐下。
来酒吧不仅因为阿远唠叨,实际上边月还约了朋友。
边月大学学的是广告,凡与传媒沾边的专业与其他专业相比有个显著的优点,就是在学生时期就可以利用专业赚钱,而且还不少。
今天约的朋友就是她在大学兼职认识的,当时对方还只是在广告里凑数的背景板,现在已经混迹在各种热播电视剧中,担任女二女三等重要角色了。
过了约定的时间,边月在座位上玩了半个小时的手机对方才姗姗来迟。
抹着大红唇,墨镜占据大半张脸,穿着貂皮大衣,生怕不引人注意。
是有很多脸熟的观众,但狂热粉丝屈指可数,边月一年与她约会四五次,被粉丝认出来的情况几乎没有。
“抱歉,又迟到了。”这是姜忆殊的固定台词。
边月笑看着她,“你最好是真的感到抱歉。”
“见到漂亮女人多少要付出点代价,”姜忆姝优雅的翘着二郎腿,“否则等的人就不够珍惜。”
她总是有道理的,但这并不是说她做女人多么的有一套,或是她说的话有多么正确。
世界上不存在没有道理的话,你可以说疯子、小孩的话没有逻辑,但不能说他们的话没有道理,因为讲道理是廉价的,并不需多么有深度,只要摆出一副胸有成竹、高高在上的姿态就好了。
“你就是因为付出的太容易,所以别人才不把你的善意当一回事。”姜忆姝从名牌包里掏出一张名片放在桌上,“已经联系好了,你让那个人打这个电话报我的名字。”
川子参加的那个选秀节目是姜忆姝经纪公司主办的。
当初他通过海选,为了参加节目的事前准备工作提早从十九湖回来,幸幸苦苦训练了三个月,对节目组的要求来者不拒,临快正式拍摄了节目组告诉他他被踢了。
据说是因为经费不够要裁员,实际上是因为加塞了某位关系户,不得不从原定人选中删除一个,川子就是那个倒霉蛋。
边月拿起名片,“多谢,”又看向姜忆姝,欲言又止。
姜忆姝头也不抬,手速飞快地在手机上打字,“有屁快放,我等会儿还有事。”
边月看着她,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端起桌上的凉白开喝了一口。
“到底怎么了?”姜忆姝抬起头,“别吞吞吐吐的。”
“没事。”
“你!”姜忆姝啧了一声,边月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