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潘炎脸一红,刚想打个岔过去,就听到..
“你们俩怎么在一起呢?”一脸黑雾的盛夏正站在离他们几步远的地方,眼光犀利,还夹杂着点难以置信的可怜相。“潘炎,你不是在家睡觉吗?”
潘炎干笑了两声,“瞧你说的,谁还能真睡到中午12点啊。”
盛夏不理她的鬼扯,单刀直入,“南星知道你们在一起吗?”
潘炎摇了摇头,盛夏的脸随即一绿。
“是我找她出来的,南星要去德国了,我想送她件礼物,请潘炎帮我看看。”
盛夏这次缓和了些,言语间却依旧不咸不淡,“苏湛,还是你面子大。我叫她出来,她只会挂我电话。”
苏湛是个人精,看出苗头不对,也没再多话,临走前笑着拍了拍盛夏的肩,一身皆是能融掉他心里大疙瘩的光明磊落。
“我给你打过电话,你手机关机。”潘炎凑上前去,主动打开通信记录在盛夏面前晃。
“没电了。”
“早上是我不对,我应该听你把话说完。但是有一点我得说明白,苏湛一叫我就去,是因为他是外人,我得客气一下。可你不一样。”
盛夏听到这话,整个人都鲜活过来,从刚才硬邦邦的仿佛一尊石像,一下子就变得有血有肉,就像在3600瓦的微波炉里解过冻一样。他和风细雨的问,“我哪里不一样了”
潘炎知道这是个绝好的契机,只要她撒撒娇,说两句暖心的话,他们的关系就能更上一层楼。然而,她就是这么别扭又不可爱,硬生生的无视了盛夏眼巴巴的期待,从口袋里掏出那条项链,捧到他眼前,“你看看,这么贵的东西你就随意搁在了雪人上,要是被人拿走了怎么,你这是跟谁置气呢?”
盛夏眼睛一亮,“被你看到了?”随后不知想到了什么,阴沉道,“你挂我电话,真的气死我了。我就在想,项链就放在雪人那,若你看不到,也就证明我们没什么缘分。”
潘炎点点头,并没有生气,她十分理解这种一片真心反喂了狗的愤懑,语重心长的对他说,“以后就算再生气,也别和钱过不去,又不是三块五块的东西,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盛夏为她戴项链,他的手笨拙的很,可见没什么经验,锁扣对了半天都没有勾上,动作越发的局促哆嗦。潘炎硬挺挺的直着脖子,寒气像小刀一样蹭着她光滑的脖颈刮到胸口小腹,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好了。”
潘炎这才长舒了口气,跺跺冻僵的脚,原地跳转着圈儿。那簇小小的,跳动的殷红火焰就坠在她的肩胛骨间,贴在她的皮肤上。“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儿?”
“我..”盛夏撵着袖子,言语犹豫。
“哎,我真傻,查地址对你来说太容易了。可是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喜欢珊瑚?”
“我…”
“盛夏,你有什么事要对我说吗?”
“啊?没,没有。”盛夏被她这突如其来的问话弄的有些发懵。
潘炎眼中一沉,笑容未变,“谢谢你。”
“不,不客气。”
盛夏望着潘炎,白净的娃娃脸,尽是笑意,眼如点漆,深的让人看不见底。和潘炎在一起后,盛夏总感到不安,他觉得潘炎说不上哪不同,可就是跟以前不太一样,他摸不准她的喜怒,也毫无办法,只得随着她的心血来潮,去品味这淡淡的若即若离。
“潘炎?好巧啊!在这里遇到你,这位是?”
这世界还真是小,“嗨,刘硕,印畅。好久不见。”潘炎对着那由远及近的一男一女,展露出好似春风拂过贝加尔湖的温润笑容,温润中透出一丝惊喜,惊喜中显着点意外,一切都恰当好处。
“这位是?”印畅上下打量着盛夏,挂着笑意,神情却有些难以琢磨。
盛夏被她看的不自在,他觉得自己变成了日料店外边作为噱头揽客的,肚子被翻开的三文鱼,正被来往的行人品头论足。
“我男朋友,盛夏。太平盛世的盛,夏山如碧的夏。”
盛夏听了南征的话,顿感浑身舒坦,心里暖的直冒泡,这些文绉绉的词,从潘炎的嘴里说出来,更是镀了层金光。夏山如碧,一个普通的表示季节的字竟也如此的意味绵长,空灵雅致。盛夏觉得,就算自己此刻是条被人观赏的三文鱼,也一定是条活蹦乱跳,心满意足的鱼。
刘硕和盛夏客气寒暄了几句,印畅则把潘炎拉到一处,她依然和风细雨,文文弱弱,或许正因为这样,脸上的笑才显得滑不溜秋的不清不爽,“潘炎,以前我心里一直觉得对不起你,虽然感情的事没什么先来后到,可伤了你,我可真难受了好几天..”
潘炎静静的听着,面色无波,脸上写着一团和气,待印畅说完,才不急不燥的说,“别难受,我还应该谢谢你,要不是你当时插一杠子,我也不会和刘硕分手,要是不和他分手,我也遇不见现在的男朋友,盛夏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