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湛被导师留住说论文的事,学生会的例会也被迫延了时,散会的时候已经晚上7点半了,盛夏拉着潘炎慢悠悠的往宿舍走。自从下雪那天,两个人的肢体接触有了质的突破后,那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封印也随之解除了,潘炎这时才发现,没有封印的盛夏有多腻人。
“亲一下。就再一下,再一下我就走了!” 宿舍楼转角的小花圃里窸窸窣窣,传来的只言片语让人脸红心跳。
潘炎脸熟的像个不情不愿下锅的西红柿,从宿舍楼转角隐蔽的小花圃里跳出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对跟出来的盛夏说,“不要,很像偷情,我不喜欢这样。”
盛夏实在不懂,要是在背人的角落亲自己女朋友一下就叫偷情,那潘炎光天化日在自家楼门口亲他又算什么。不过既然潘炎说了,他也不会傻到反驳,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已摸索出一套两人的相处之道,潘炎的话总是正确的,顺着她也总是没错的。渐渐的,他觉得自己有些变了,说不上变了哪里,就是恍惚中觉得曾经的盛夏,在对着他微笑,挥手,然后渐行渐远,不是没有过恐慌,只是他总觉得没有两个人是生来就合适的,都要有些牺牲,只是多少的问题,既然舍不得要求她,那就自己来吧。
“这周六去我家一趟吧?”他看着潘炎微皱起的眉头,急忙解释道,“是这样,我爸妈还是希望我去争取去美国的名额,我不打算去,总要给他们个交代。而且再有几天就是我妈生日了,我对家里说了咱们的事,他们也想见见你。”
潘炎暗忖着这件事,明摆着在盛夏去美国这件事上,自己是拖了他的后腿,这个当口,他家对自己不可能没看法,现在去只怕不能给家人一个好印象。
盛夏看出潘炎的不情愿,有些着急,“我也去了你家啊,对吧。”
若说刚才的潘炎还在犹豫,那盛夏的这句话成功的惹火了她,并且把心中那点愧疚也烧的半分不剩,她低头玩着手指,轻声道,“所以,是交换。你去了我家,所以我也要去你家?”
盛夏心知自己说错了话,两个人在一起除了对彼此妥协,还会潜移默化的互相影响。盛夏受到来自于潘炎的影响可能就是敏感了,这敏感有时候就是探测危险的雷达,他已经从潘炎的轻声细语中破译了闷着的,一触即发的风雨。
上次一夜惊魂后,唐澈就回了上海的学校,转眼一个月都没见过面,这次好不容易逮到她,潘炎自然不能放过打探那日内情的机会。可她早该知道,唐澈的嘴紧的很,她不想说的,你怎么都撬不出来。
正自扫兴中,唐澈递给她一个礼盒,包装的漂漂亮亮。
“我的礼物?”潘炎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这个盒子,这辈子能收到来自唐澈打着蝴蝶结的礼物,是她在做梦还是唐澈吃坏了东西。
得到确定的答复后,潘炎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条枣红色的羊绒围巾,手工精细。
潘炎眼光流转,几乎是立时就喜笑颜开,“哇,真漂亮。料子真好,得不少钱吧?干嘛这么破费呢?颜色也好,我妈老说我长的一般,就仗着白点还能看,枣红色很配我肤色。对了,怎么突然想起送我礼物呢?”
潘炎对这条围巾爱不释手,看上去是真的欢喜,唐澈总算松了口气,可是,对啊,为什么要突然送她礼物呢,唐澈忘记了提前想个理由。
“是因为要过年了吗?这是新年礼物,开门见红,真是好兆头。”潘炎喜滋滋的自问自答,倒是免了唐澈的尴尬。
过了两天,潘炎亲自去唐记,回赠给唐澈一瓶进口香水。
唐澈老大不自在,“你这是干什么?我又不是为了要你的回礼。”
潘炎恳切道,“我当然知道。可是好朋友间就是要有来有往,白收了这么好的东西,我心里也不安。”
“好朋友..有来有往..你和赵南征也是这样吗?”
潘炎轻笑,“南征?等她送我礼物那天,我自然也是要还她的。不过还是算了吧,她大小姐真送我个万八千的,我也还不起。咱俩都还没脱非入欧呢,同属第三世界,这样有来有往才有意思,带她这个资产阶级的玩耍,倒扫兴了。”
唐澈自然知道潘炎和赵南征的关系,可这样亲密的话还是让她心里暖烘烘的,潘炎有一种让人羡慕的天赋,让身边的每个人如沐春风,当然,得是她愿意的时候。那日回上海后,她心中浪潮翻滚,总是不安宁,鬼使神差的去网上搜喜欢上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怎么办,而底下点赞最高的答案是:从他身边的人下手。天知道唐澈又多纠结,可思虑再三,还是别别扭扭的从潘炎这下手了。潘淼说的对,有些东西总要去尝试一下,就当是给自己找个宣泄的出口。
那晚小小的不愉快后,盛夏和潘炎并没有吵架,两个人都客客气气,相敬如宾,只是盛夏再没提让潘炎去家的事,潘炎也乐得当作不知道。
“今天的糖醋排骨有点硬。”
“嗯。”
“你今天下午还有课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