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彩云开口道,“潘炎这姑娘眉清目秀,模样挺大气,香大同学,学问应该不差。听盛夏说过,也是正经人家,儿子喜欢我是没意见的。”
“哼,就冲这个电话,这姑娘就不是一般人,比你儿子强多了,看着吧,以后有的折腾呢。”
赵南征的爸爸终于在医院顺利度过了观察期。众人皆是松了口气。
“潘淼,这段时间真是多谢你了。”
潘淼一笑,将洗好的饭盆递到唐澈手里,“客气什么。潘炎最近事情多,我正好有空,来照看也是应该的。”
“有的时候真羡慕潘炎,有你这么个好哥哥。”
“就算不冲她,凭咱俩这交情,也是够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唐澈心里已经烧光的草又毛茸茸的冒出了尖尖,她有时候真希望潘淼对她冷漠点,好让她绝了念想,可他只是光明磊落,大大方方的撩拨她的心。
唐姨旁观者清,看出女儿为情所困,私下偷偷知会唐澈,“潘淼这样好的孩子现在难得了,看他对你也不是完全无心。凭咱两家的交情,凭你和潘炎的交情,不是正该近水楼台先得月吗?你得主动点。”
唐澈只是苦笑着不吭声。潘炎会帮她?她可不这么想。
潘炎这几天心事重重的,一定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大事。妹妹的反常引起了潘淼的注意。这天他回来的早,撞见了正带着墨镜从街边药店出来,做贼似的潘炎。
“你病了?”潘淼眯着眼睛,审视着浑身上下透着古怪的妹妹。
“没,没有啊。你别咒我。”
“那你去药店做什么?观光?”
“我..”
“你手里拿的什么?给我看看”潘淼不等她反应过来,就一把夺了过来,只看了一眼,脸就气的煞白,“潘炎!”
潘炎几乎是被潘淼拎着后脖领子提回了家,她心中有愧,不敢叫喊反抗,直到被潘淼推进了卧室,锁上了门,才在凶神恶煞的潘淼面前,毫无气势的用蚊子声叫了句,“你干嘛?”
“你说干嘛!潘小姐,你胆子够大的!那男的是谁?”
“盛,盛夏。”
就如同一辆胡开乱撞的汽车司机突然恢复了理智要刹车,但车还是依照惯性划出了好几米,盛夏的表情卡在暴怒和尴尬之间,莫名让人觉得滑稽,过了有半分钟,才晕红着脸,悻悻的说,“你俩这也太着急了点..”
“不是!我也不想这样的!”
“所以,是他强迫你的?!王八蛋,我怎么没看出来他是这么个人,你等着,我给你报仇!”
潘炎扑过去拦住潘淼,“不是,他没强迫我。”
盛夏彻底懵圈了,“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说个明白,我才好想到底要不要和他拼命啊。”
“哦,原来是酒后乱性。那这也不是一边的问题。”潘淼听了之后,公正的得出了这个结论,可再一想,这事怎么也是女孩吃亏多些,眼睛再一扫到桌子上的验孕棒,也跟着糟心起来。
五分钟后,潘母买菜回家,进门就看到潘淼座山雕一样把住了厕所的门,奇怪道,“你干嘛呢?里边是谁?”
“潘炎。”
这就更怪了,“你妹妹上厕所,你堵外边做啥呢?”
潘淼,“….”
潘炎像平时一样有说有笑,就是因为这样,盛夏才更忐忑担忧。她表现的太正常了,除了每次盛夏一有心提到那天的事,她就如乌云罩顶般的低气压,其他几乎和之前一样,似乎还更柔和了些。
这天傍晚,两人照样在学校的林荫道散步。
“盛夏,如果我和你妈同时掉水里,你先救谁?不要想,直接告诉我答案。”
来了,这个亘古不变引得无数儿郎尽折腰的问题终于到来了。在盛夏知道了男人要娶媳妇儿开始,他就开始思考这个男女间的终极问题,以防不时之需,可悲剧的是,还没来得及琢磨出一个巧妙别致的答案,就面临了现在的处境。
他也确实没多想,“我会先救我妈,但是..”
“好了,没有但是,你很诚实。”潘炎轻笑,眸子似覆了层薄纱,漏不出情绪,猜不透悲喜。
盛夏知道自己的答案不讨喜,特别是潘炎有非同常人的敏感和细腻,他的后半截话才是重中之重,他想说:我会先救我妈,但我会和你一起死。可惜,潘炎没有给他说出口的机会。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能做到,但那一刻,他确实是这样想的。
“那我也想问问你,如果我和你妈..”
“当然是我妈。”潘炎就像看个傻子。
“那如果我和潘淼..”
“当然救潘淼。”
盛夏有些不淡定了,继续追问,“如果我和赵南征..”
这次潘炎停驻了片刻,带着初入秋的丝丝冷意,“对不起,我会救南征。”
树叶被吹的沙沙作响,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