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淼还像小时候那样,把手举高,“哪儿有你的!我是家里的长子嫡孙知不知道,都是我的!哎呦,我去!”
老妈一擀面杖敲在了潘淼背上,吼道,“快给你妹妹!没哥哥样!”
潘淼一边转钱一边哀嚎,“要知道离家一趟有这待遇,我可也走了哈!”
老妈又给了他一下。
医院外面,潘炎碰到了正要上楼的唐澈,和她手里的保温桶。“你也是来给南征送饺子的?”
唐澈露出来一丝笑意,“我妈非让我来的。”
今天探视病房看管的很松,倒是少了很多麻烦。
南征爸住在402,灯光略显昏暗,南征窝在椅子里睡着了。欧阳竟然也在,潘炎拦住要招呼她们的欧阳,将两人带的饺子轻轻放在床头柜上,看了眼南征爸,没有多待,又悄悄的退了出去。
走廊上,唐澈说,“欧阳真的很好,可惜。。”
“可惜什么?”潘炎追问。
“你知道的。”
潘炎心里清楚,唐澈一直和南征不太对付,即使唐澈的妈妈是北战的生母,而北战是南征的亲弟弟。唐澈和南征,她们勉强应该算是亲人。“南征其实是个心里很有数的人,他们会幸福的。”
“是啊,在你心里,南征一直很好,即使她任性自私也是好的。”唐澈轻声道,然而就算她声音再轻,在空旷无人的走廊里依然清晰的让人的汗毛孔都张开。
“你这话让人不舒服。”
“我当然没有南征让你觉得舒服,你们是最好的朋友。”
潘炎笑了,“行,今天也是我的福气,掉在醋缸里的唐澈可不常见。”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比起我,你更喜欢和南征在一起。”
潘炎敛住了笑容,“我和南征确实认识的更早,要不是她当年带我去干妈的小吃店,你我可能都不会认识。看来你对我的怨气很久了,小澈。如果你一定要我说,你们两个都是我很感恩能遇到的人,你是我的智者,而我是她的智者。我需要被救赎,也希望可以救赎别人。”
唐澈沉默不语。走到医院一楼大厅,潘炎说,“潘淼的车就停在拐角,捎你回家吧。”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我知道你对我怨气的由来,小澈,但我必须得说,你想的并不对,或者说,并不全对。”
她脸色难看的很,“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如果你自以为很了解我。。。”
潘炎打断她,“我印象中你从来不说谎,谁能让你说谎呢?”
唐澈面如白纸,苦笑着,“好,我明白了。潘炎,我只有一个请求,忘了今天我说的所有话。”
“好。”潘炎体贴的说。
“我已经和我爸妈说好了。就今天,而且,南征,你到底怕什么呢?”
“我现在的情况。。”
“我已经和家里说了,我爸妈没意见。”
“可是,可是老潘过两天就要回上海了,我还没来得及和她好好说说话呢。”
“来得及,而且,南征,”欧阳捧着她的脸,温柔如水,“我们才是要过一辈子的人,不是吗?”
一辈子三个字像一记闷锤砸的赵南征头晕,而欧阳的温柔又让她腿软,眼前的这个大男孩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变了。不再是大学的时候一板一眼教她英语,把她的英语作文批的体无完肤的呆小子了,他的肩膀变得更厚实,让人不由自主的相信他。
上一次去欧阳家,他的父母并不在,而当时发生的一切,简直是一次不堪回首的灾难。
“叔叔,阿姨。”
“来来来,南征吧,快进屋,外面冷!”欧阳的父母热情的将他们两人迎进屋。
“瞧把姑娘给冻的,儿子,还愣着干嘛,快去沏杯蜂蜜水给南征!”
“阿姨不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咱们家的传统就是有活儿男的去干。”
欧阳的母亲很爽利,面目也很和蔼,就像潘炎的妈妈。而欧阳爸爸坐在沙发的一角,笑的更是如同丰收的老农一般。南征心里轻松了些 。或许只有这样的家庭才能教出欧阳那样温润厚道的男孩子。
饭菜很丰盛,南征用尽吃奶的劲儿才强迫自己没盛第三碗饭。吃过饭,欧阳自然的起身收拾碗筷,欧阳爸爸去阳台抽烟。而她自己则被欧阳妈拉近来卧室里。
“南征,你家的事,我听年年说了。你小小年纪,又要赚钱养家又要照顾爸爸,真是不容易。你爸怎么样了?”
“脱离生命危险了,只是一辈子离不开轮椅了,话也没法说的很利索。”
“哎。也别太难过了,人活着就是希望。你和年年。。。”
“阿姨您放心,我不会耽误他的。”南征赶紧说。
欧阳妈妈笑着抚了抚她的长发,“瞧把你吓的。我可不是那种电视里的恶婆婆。年年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