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盛夏,我今晚能不加班吗?”潘炎刻意压低了声音,可这在安静的只听到敲击键盘的办公室中,仍嫌突兀,她说完就红了脸。
“怎么,有事?还是不想?这些天我给你安排的活儿也不多吧?今天情况特殊,不能和大家一起并肩作战吗?”盛夏好似并没有意识到她极尽想低调的心,声音倒是比平常还高了几度。
潘炎有些傻眼,不过仔细一想,确实,来万世之前,她确实想过很多种可能,比如盛夏对她,就像黄世仁摧残白毛女,可事实是,他没有为难她,不冷漠只是冷淡。
“盛总,今天平安夜啊,人家年轻小姑娘有约,也挺正常,可别那么不近人情啊。”行政处的周姐发节日卡正发到他们这儿,也是看着潘炎怪可怜,就笑着搭了一句。
盛夏反应极大,鼻子眼睛都拧巴到了一起,转着椅子四处划拉着去找台历,“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一时间,部门里的人面面相觑,一种叫尴尬的东西弥漫升起。
楚一帆干笑两声,“行了,盛总,您看眼手机屏啥都有了。还找台历,真当千禧年过呢?”
几声零碎的笑声不知道从哪个地方想起,盛夏拉着脸不说话。
潘炎硬着头皮道,“盛总,今天是我哥生日,要回家帮和他还有爸妈一起庆祝。也赖他,平时就跟我犯冲,出生都不赶个好日子。”准确的说,今天应该是她和潘淼的生日,难说出于什么想法,她故意隐去了自己。
盛夏脸色才缓和了些。
楚一帆在一旁插嘴道,“你可能没留意,潘淼早上就在咱们老同学群里嚷嚷今儿是他生日,每人都得给他发红包。我已经给他发了250,你麻溜儿的吧,要不,他那张嘴..”
周姐惊讶道,“哎呦,原来你们这都是老交情啊,小盛,小楚,你们和小潘的哥哥还是熟人呢?可真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说这一个好姑娘,两个好小伙儿,怎么就没成就段好姻缘呢?”
盛夏还是准了潘炎的假,也结束了这场吸引了越来越多人来听的八卦。重新投入到工作之前,他还是忍不住在想,如果他们真的是青梅竹马,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局。他知道潘炎不是个无情的人,她只是忧心太深,总让人觉得想不透,捂不热,或许他们之间最缺的就是时间了。可是,在现在这个时代,一天天的日子就如同流水,还有那么多的意料之外,时间反而成了最唾手可得又珍稀难得的东西。窗外的天,渐渐的黑的彻底,盛夏只觉得身心俱疲,却不得不继续按部就班的前行。
“你要结婚?你刚26岁,着什么急?是不是鸡胗对你做了什么?”
“你胡说什么?”潘淼老神在在,不知在想什么。
潘炎生硬的咽下口气,可想而知,她刚回到家就看到了客厅里正和妈妈说话的鸡胗,而鸡胗手腕上还套着潘家祖传的祖母绿镯子时是什么心情。潘炎更没想到的是父母会那么轻易的就同意了这门婚事。
“这是潘淼一生的幸福!”
潘母点点头,“我和你爸也知道。看着纪真这姑娘挺踏实的。家里的情况我们也都了解了,她父母都是公务员,和咱家也算般配。”
“所以呢?门当户对就可以结婚了吗?”潘炎话里隐着怒气。
潘母似很疲累,向后仰着贴在了沙发背上,叹着气,语气却难得的平和,“作为老家儿,我们能把关的也就只有这些了。你们年轻人那些喜不喜欢,爱不爱的,就是你们自己的事了。从小你们兄妹俩关系就好,你倒是问问他,这门亲,他真的想结吗?”
潘炎愣住了,她看着爸妈,他们脸上丝毫没有儿子即将成家的喜悦,反而是一头雾水的忧心忡忡,心中一痛,再也不好苛求了。
而潘淼的反应也让她感到一丝凉意。
“你确定,这辈子你就要和一个叫纪真的人过了?”
潘淼抿着唇不张嘴。
“早知道这样,我就撮合你和唐澈了,怎么也比鸡胗强,我知道,你还是有点喜欢唐澈的。”潘炎失望道。
潘淼这才动了动,不似方才那般死气沉沉,“你怎么知道我有点喜欢唐澈?你又怎么总以为我一点也不喜欢纪真?潘炎,你真的了解我吗?咱们一块在妈的肚子里呆了九个多月,就因为这个,你就知道我是什么人了吗?”
潘淼的咄咄逼人让潘炎无所适从,她沉默的离开潘淼的房间。而潘淼在妹妹走后几乎是瞬间就瘫软下来,刚刚的激进与急躁迅速趋于平淡。他苦笑着,其实,他并不是想说服潘炎,而只是想从妹妹口中知道一个答案罢了。
昨天晚上,纪真给他打电话,说家里的水管坏了,地上都是水。潘淼去了,家里很干净,而迎接他的是纪真满身的酒气和热切到几乎放荡的拥抱和亲吻。潘淼能做到冷静的推开她,二十多年正统而保守的家庭教育确保了这一点,但即便如此,也有他难以应对的。
纪真哭红了眼睛,“潘淼,我从19岁和你不清不楚纠缠到26岁。这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