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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过一劫(1 / 2)

潘炎赶到医院的时候,欧阳大年正在手术室外抱着全身僵硬,傻愣愣的赵南征,他抱的很紧,手臂就像两根粗粗的铁链,锁住了一只随时都可能发狂的困兽。

“南征..”潘炎小心翼翼的将手搭在赵南征肩膀上。

南征机械的抬头看着她,嗓音沙哑,“你来了,我没事。”

潘炎看她情绪还算稳定,这才稍稍放了心。20岁的赵南征出了事只会又哭又喊,26岁的赵南征已学会了压抑住担忧和痛苦,内敛自己的情绪。这中间,要走过一条多漫长折磨的路,只有她自己清楚。

潘炎递了个眼色给欧阳大年,他了然,轻轻吻了南征的额角后,放开了她,随后跟着潘炎来到了一边走廊尽头的窗口。

“都通知谁了?”

“我没敢告诉唐姨,她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也没告诉唐澈,她这两个月去了江西,工作忙。不过北战应该快赶过来了,我想万一….也好让他能来送叔叔最后一程。”他对着窗外浓浓的夜色,吐了一口烟雾,潘炎盯着那被风吹散,幻化的薄雾渐渐消散于无形,月华之下,只剩苍凉虚空。

潘炎以前就知道欧阳心思细腻,办事稳妥,日复一日,转眼五年,没有任何名分,甚至没能得到南征的一句承诺,却背负着沉重的压力,尽到了一个女婿甚至是儿子的全部责任。有他撑着,是南征的福气。

想想人这辈子,也真是没什么意思,天灾人祸,癌症意外,生下来就在往死路上走,要是死的时候孑然一身也就算了,偏偏人是社会动物,所系千丝万缕,更要命的是,人有感情,眼睁睁的看着身边会说会笑,知冷知热的活生生的人变成一个记忆里一个深刻又虚空的连影子都算不上的东西,依附你而存在,也会跟着你一起彻底消亡,想想就觉得绝望而悲凉。

“那是盛夏吗?”

顺着欧阳的视线,潘炎看到了楼下那个仰着头的身影。深沉的夜,昏暗的灯,映着朦胧又清晰的轮廓,潘炎在三层楼上,看不真切他的面目表情,也不知道他是否看到了自己,在月色的掩护下,这样的平和相对,这样的沉默静谧,确实是久违了,恍惚中,潘炎似有了一种错觉,此刻才是他们真正的久别初见。她心里突然冒出一句或许并不太贴切的话: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是百年身。

盛夏其实看到了潘炎,素黑色的毛衣,瓷白的近乎透明的肤色让人显得愈发清冷孤寂,而她周身笼着的淡淡橙黄色的暖暖光晕,又奇异的柔和了这种难以接近,仿佛她在等待什么,一个人或是一个消息。而他隐匿在黑暗里,远远的注视和关切,像极了这几年的光景。不是没有试着忘记过往,向前走,但刻意遗忘的每一秒,都是挣扎在沙海的漩涡,埋葬的又何止是伤心。时间久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以怨恨的方式想念,还是以想念的方式来怨恨,纵使一路山高水阔,无限风景,他却始终留恋回头,不敢走远。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11点多了,洗过澡,卸去一身风霜的盛夏,少了凌厉,奇妙的和学生时代重合在一起,俊朗无害,眉眼间依然纯粹。他最后选择没有上楼,而是在黑暗的包裹下默默离去,不打扰,这就是现在的他能为潘炎尽到的全部心意。

潘炎的手袋就放在旁边的桌子上,一晚上看的盛夏心痒痒,他真希望这袋子有个密码锁,这样也就断了人窥探的念想。可偏偏,它只是个普通的手袋,甚至因主人的粗心,连拉链都没有拉上,里面的一个笔记本斜斜的滑出了半截,如同一个盛装的秘密在招摇的媚笑挥手,这对于一个本就心猿意马的人真是巨大的吸引力。

盛夏深吸了一口气,抑制不住的渴望赶跑了道德底线,迅速占领了意识高地,意识又指挥着手,颤巍巍的抻出了那个本,让盛夏有点失望的是,这里面并没什么秘密,只是记录工作,会议条陈的本子,唯一有潘炎风格的就是在她脑子开小差时写的狗爬一样的字,和幼稚的简笔小画,歪歪扭扭的猪头,奇形怪状的老头,翘着屁股的鸭子…不经意的微笑爬上嘴角,每个图案都熟悉的很,这么多年,她都没有一点进步。放下本子,稍稍纠结了几秒,潘炎手袋里的小东西就都见了天日,可见节操这个东西,一旦有了裂缝,就只会碎的稀里哗啦。

如果说方才的本子只是有潘炎的特色,那么现在桌子上的这一摊简直极具她个人的风格。六年过去了,潘炎依然没有把钱放在钱包里的习惯,包里的纸币,钢镚,各种卡乱作一团。

盛夏曾经听潘淼说,潘炎一到过年,就会把长辈们给的压岁钱金额都记下来,从小时候的纸笔本子,到长大后的电子文档,内容详实。甚至连同期环比,增长率曲线图,未来增降趋势预测都一个不落,更奇葩的是她还喜欢根据每个长辈给压岁钱的习惯,风格,多少来给他们打分,分后附赠评语,通常简短精悍,但一针见血。

然而这么喜欢钱的潘炎在拿到这些钱之后,从不好好收存,只是随手将它们仍在桌子上,掉在哪里或者谁拿走几张都不会知道。潘炎就是这样,她喜欢计算钱带来的价值以及背后的人性,却对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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