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笑眯眯的盯着潘炎,只把潘炎看的浑身不自在。这位领导如传言所说,透着一股中年得小志的精明和计算,三层的啤酒肚卡在桌椅之间,说起话来一颤一颤,透着油腻。
“小潘来咱们这还习惯吗?”
“挺好的,大家对我都很照顾。”
“哦,听说你是京辰潘淼的妹妹?你进京辰是你哥的意思?哦,你还和咱们这的盛工和楚工是同学是吧?”
潘炎虽也工作了几年,却不喜欢去接触办公室政治,但人的生存本能她是懂的,在社交关系中,一个人忌讳的她也明白,这李越多半是怕盛夏拉拢人心,自成一派,威胁他的地位,毕竟,江山代有才人出,后浪拍死前浪是客观规律,屡见不鲜的。
“没错,潘淼是我哥,毕业之后,我工作一直不是特顺利,家里人也着急,我哥就帮我安排了一下。”潘炎并没有强调自己的能力,而是选择顺着李越的话,说些他本就深信不疑的,“我和盛工他们是同学,他们比我大一届,但是不同系。”
李越眼镜半明半亮,声音低了几度,“我听说你和盛工以前交情匪浅。”
潘炎干干的笑着,“那您也该听说了,结果不太愉快。”
“嗨,年轻人的事,哪说的准,今天这样,明天那样。我觉得盛工这个人还是很有进取心的,我是有点赶不上现在的潮流了,以后还得看年轻人的。小潘,我这个人就喜欢看小年轻一起亲亲密密的,要不要我帮你们说和说和?”
潘炎像是听到了个笑话,但又不能肆意笑出声,只能闷闷的道,“这都是老黄历了。现在就是同事,等我月底回京辰,应该就没什么联系了。”顿了一下,她像想起什么似的,随口道,“而且,我父母也不喜欢他,觉得他有点狂。”
下班点到了,潘炎觉得下午6点简直是一天中最美妙的时刻,她伸了伸懒腰,准备去医院看看南征爸爸。也是她的运气,今天刚一改线,就遇到了同在下班等地铁的盛夏。
车声轰轰,一片嘈杂给了潘炎些勇气。“李越好像不太喜欢你。”
盛夏刷着体育新闻,目不斜视,“这重要吗?”
“当然!他是你直属领导。”
盛夏不置可否的笑笑。
“他今天问我们的关系,我说很一般。”
“也算是实话。”
潘炎心里冒火,这话还真是噎人。
“你动我的口红了?”
盛夏手一滑,手机险些落到地上,他惊诧的转向潘炎,“你说什么?”
潘炎从包里掏出口红,“你没合好,这条线没有对准。”
这就是潘炎,你觉得她心思细腻,她就用包里搓出毛边的零钱向你证明什么叫大大咧咧,可你觉得她是个粗枝大叶的姑娘的时候,她又像个谨小慎微,神鬼莫测的女特务。
现在轮到盛夏说不出话了,随便翻女孩的包,这实在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行为,承认不是,可不承认又更显得阴暗猥琐。潘炎这场反击战打的真是干脆漂亮,一击即中。
其实一边的潘炎倒真没想这么多,她的包除了乱点,也没什么秘密,盛夏看也就看了,毕竟,易位而处,要是盛夏的包落在她这儿,她肯定眼都不眨就翻个底朝天,只是,他为什么要看自己的口红呢?潘炎想不明白。
盛夏在她纯真且疑惑的注视下,额角冷汗直冒。他搜肠刮肚,也想不出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合理解释为什么要翻一个女孩子的包,还拧开盖子去看她的口红。好不容易灵光乍现,找到些灵感,又禁不起推敲,怎么都觉得自己实在像个变态。恰好此时,潘炎到站了,她慌慌张张的打了个招呼,甩着包跑了出去,盛夏这才长舒了口气。
晚饭后,潘炎在一边看潘淼打英雄联盟。这也是一天中兄妹两个最安静的时刻。潘炎小的时候不懂事,总喜欢在潘淼打游戏的时候给他捣乱。那时候还没有什么网络游戏,都是打单机,仙剑奇侠传。
潘炎有一次绕着电脑跑,和哥哥逗着玩,不小心绊到了电线,插头掉了,潘淼当时脸就黑了,直冲潘炎嚷嚷,说没存盘,前面的都白打了,心血白费了,毁人游戏等于杀人父母之类的,还威胁潘炎要把她从天台上扔下去,吓的潘炎哇哇大哭。后来,潘淼理所当然的被潘母好好修理了一顿,屁股上的五指山过了三天才消下去,不过自打那以后,潘炎再不敢在他打游戏的时候胡闹了。那一年,他们8岁,转眼快二十年了,潘淼还是喜欢打游戏,潘炎也依旧不敢在他游戏的时候胡闹,只不过游戏已经更新了不知多少代,从国内的玩到国外的,电脑音响也鸟枪换炮,不断升级,那些无忧无虑的难忘岁月就在不知不觉间慢慢的溜走了,一去不返。
潘淼摘下耳机,神采奕奕,想是战绩不凡。在他喝水的空当,潘炎这才跟他汇报下婚礼筹备的进展。潘淼边听边点头,只是眼神飘忽,也不知到底往没往心里去。潘炎正觉的说的没趣,潘淼突然开口了,“你知道什么牌子的钻石戒指好吗?”
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