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昨日从陈广胜那里得知,许知秋一家已返回山阴县老家。
许知秋的父亲许晋安是一个关键人物,这一切还得从陈广胜和他们闲聊时谈起的故事说起。
许晋安是非常厉害的工匠,尤其擅长水密隔舱技术,他在陵江造船厂参与过非常多海船的建造,也负责过海船出海前的检修事宜。
但是两个月前他意外伤了手,因此便获准可以回家。
陈广胜讲了两件关于他的事,说是许晋安喝醉时无意间说出来的。
其一,他说去年那起海船倾覆事件有隐情,里面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其二,他说年初造船厂大火那天,他发现有几个奇怪的人,是他们放的火。
但是,因他是在醉酒状态下稀里糊涂说出来的,而且也说得颠三倒四,不清不楚,因此陈广胜也只是把他的这些话当成吹牛的闲谈而已。
他们从陈广胜那里问到了许晋安老家的地址,李游曳和顾探微便决定亲自去山阴县找他。
山阴县在盛州府,就在陵州府附近,跑一趟也不会花费太多时间。
是日,两人天还未亮便从城中出发,第二日下午便到了盛州地界。
因着想尽快赶到山阴县,两人便选择抄近路,此刻正经过一段山路,山上树木茂盛,地上杂草丛生,除了中间赤黄色的土路,周围皆一片葱葱郁郁。
时不时有野兔、野雉等从旁边的草丛中穿过,顾探微看见野兔心情大好,一直在马上向李游曳喊话,说她想下去抓野兔。
李游曳劝道:“别去,荒山野岭小心有陷阱,再说你也跑不过那些野兔。”
顾探微道:“可我就想抓一只野兔啊!再说有你在,我可不怕。”
李游曳回道:“等回了陵州,我给你买一只。我们现在还是先赶路,这里不太安全。”
顾探微听后,便只得作罢。
一刻钟后,两人行到一块地势险要之处,此地两旁皆山崖高耸,只中间一条山道,好像一个‘凹’字,两人刚行到一半,便发现前面不远处有人群在打斗。
还没看清都是些什么人,一个蒙面男子便骑着马,手握一把长刀径直朝两人狂奔而来,两人除了调转马头往回走根本别无选择。
“探微,你骑马先往回走,我来对付他!”李游曳说道。
顾探微便果断骑马离开,她想去远处观望,等合适的时候再出手帮他。
结果,还不待顾探微回头,就听见重重一声摔跤声,接着是马匹受惊的声音,她勒马停住往回一看,那人已被李游曳一剑挑落下马。
李游曳正在收剑入鞘,顾探微大喊道:“李大人,你果然武功了得!”
紧接着,又十来个人向他们奔来,顾探微赶忙回到李游曳身边,心想这下危险了。
这次来的人也都是一身黑衣,蒙面持刀,只是他们好像不似之前那人一副要与他们一决生死的模样。
那帮人行到两人前面,其中一个声音浑厚的男人说道:“刚才是我那兄弟多有得罪,我们在前面办点事,二位请绕道而行,否则,你们今日怕是走不出这万荡山了!”
他身后的男人们纷纷目露凶光,盯着两人,一副你们可别不识好歹的模样。
李游曳回道:“多谢提醒,那我们这就绕道而行。”然后就调转方向往回走,顾探微虽然心下有疑问,但想着他肯定是心中已有打算,便也一言不发和他一起离开。
两人沿着来时的山路走了好久,才听见身后众人骑马离开的声音。
顾探微转头一看,那群人已消失无踪影,她问李游曳道:“游曳,我们真要绕道走吗?那群山匪一定在那边没干好事。”
李游曳道:“当然不是,我们先找个地方把马栓上,然后再走上面的山坡,偷偷去那边看他们究竟在干嘛!”
顾探微笑了笑,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
两人找了个隐蔽处,将马栓在了一颗大树下,离开时,顾探微还摸了摸马头,让它们不要发出声音,乖乖呆在原地。
两人沿着小山坡爬上去,到顶之后便能瞧见前面那条路,但他们并未发现那群山匪。
他们又顺着山脊弓着身往右边慢慢走去,不多会儿,果然看见那群山匪正在打劫一群路人。
山匪看着有二十来人,都是蒙面造型,手持各种武器,正骑在马上,但马匹大都瘦弱不堪,人人穿的衣裳也各不相同,像是一支临时集结起来的队伍。
被他们团团围住的路人,正在马车周围站着,能看到有九个人,二女七男,其中有两个孩子。
两辆马车后面还有一板车行李,三个山匪正在细细查看里面的东西,不多时,便掏出了不少包袱和物件,都搜刮进他们口袋里。
山匪像是颇为满意似地一个个吹着口哨挥舞着武器骑马离开了,只剩下最后三个准备上马的山匪,其中两个正在调戏一名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