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天气变化,不小心就生了病。
两人就这样从白天说到黑夜,一直到更鼓声传进耳朵里,顾探微才从翠红院离开。
武都的冬日常常下雪,趁着今日天晴无雪,艳阳高照,皇帝特意让会同馆安排大食使团进宫来赴宴,宴会被安排在偏殿,后宫嫔妃里皇帝只让蕙贵人一人作陪。
严熹和范与也被邀请来这宴会,不过他们是来这里履行他们作为宫廷画师的职责,为这两国交好的时刻作画。
严熹从刚才就注意到这蕙贵人,因她的样子和探微实在是有好几分相像,他便忍不住多瞧了几眼。
此刻,他和范与正坐在末尾,那位蕙贵人则坐在离他很远的位置上,他又偷偷瞧了瞧,范与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因此提醒他道:“你可别瞎瞧,小心惹祸上身。”
严熹听罢转头看了看范与,问道:“你认识这位娘娘?”范与捂着嘴在他耳边小声道:“我前几日为那蕙贵人画过像,皇上近来可是宠她得很。”
皇上这时刚好从外面进来,在坐的众人都站起身来行礼,皇帝坐下后便说道:“杨九思,吩咐御膳房传膳吧!”不多会儿,一道又一道精美的食物便被摆放到众人眼前。
大食使臣们见这午膳中竟有不少自己家乡的食物,自然感到亲切无比,因此连连感谢皇上的恩典与体贴。
宴会自然也安排了乐舞,乐师们在旁边奏乐,舞伎们在中央舞蹈,忽然,一位大食使臣站了起来,严熹认得他就是那日在画寓里遇上的那位。
那大食人向皇帝行了礼后说了句:“启禀皇上,我们也想去中间和她们一起跳舞可以吗?”
皇帝听后便答允了,还说今日不拘身份,大家都可尽情玩乐,于是所有的大食人都拥上前去,一个个跟着乐曲舞动起来,众位乐师见此情形,也慢慢将曲调弹奏得更加欢快。
皇上向旁边陪同的蕙贵人说道:“贞儿,你善舞,你也去吧!”蕙贵人听后,便起身往前和他们一起跳了起来。
蕙贵人平时在皇上面前展示的多是那优雅灵动的舞姿,今日里却展示了她颇有力量和俏皮的舞姿,大食人一边跳一边称赞蕙贵人舞姿出众,把他们都比了下去。
皇上身边的贴身太监杨九思突然来到严熹和范与身旁,说皇上要他们把今日蕙贵人与大食人共舞的画面描绘出来,作为今日作画的主题,画好以后要第一时间呈给他,两人领命。
杨九思走后,范与便拉着严熹站了起来,两人开始在周围转圈观察,想为之后的作画找到最好的角度和人物画面安排。
两人走得离跳舞的人群更近了一点,那位大食人这才把严熹认出来,他停下舞步走到严熹面前道:“是你,宫廷画师,你是来画我们的吗?”
范与看了看严熹,严熹回道:“是,我们就是来画你们的。”
那个大食人听后,开心笑道:“那你可要把我画得好看一点。上次那副竹石图,我还没有好好感谢你,因为我不知道怎么可以找到你,我有礼物要送给你,只是我住在会同馆,没有安排,不能随便外出。你能告诉我你的住处,我让馆里的人把礼物送到你府上。”
严熹听罢连说不必不必,可那大食人坚持说他们大武人不是讲究礼尚往来吗?作为远道而来的客人也要入乡随俗,因此必须还礼以示谢意,严熹没办法,便告诉了他。
大食人听到他说的住处是丞相府后,惊讶道:“原来你是丞相的儿子,这么尊贵的身份,可是你一点架子也没有,是个非常好的人,认识你我很开心。”
严熹笑了笑。那大食人说完话后,又继续回去跳舞,走时还非得把严熹和范与拉上,两人还来不及拒绝,就被他拉着闯进了跳舞的人群。
两人皆笨手笨脚,不知所措,但范与却一点不怯场,手脚乱舞跟着跳了起来,严熹则在里面跟着走着,不一会儿便和范与分开了。
严熹正打算离开这里,去边上观看,突然舞蹈群里好像出了乱子,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蕙贵人像是被谁绊倒了,差点摔到地上。
严熹见状立马上前搀扶,还好他眼疾手快,这才没让蕙贵人摔倒,只是蕙贵人好巧不巧刚好跌到严熹怀里。
蕙惠人仰头看见严熹,她确实和探微长得相像,只是她的眸子里更多是柔情与妩媚,和探微的感觉完全不同。蕙贵人慌了神,赶紧从他怀里起来,严熹也立马松开手,怕与这位娘娘有接触会引来不便和灾祸。
当然,两人的事并未被皇上瞧见,甚至连一同跳舞的人群也没多少人看见。蕙贵人向严熹报以一个友善的微笑后,理了理仪容就又加入跳舞的人群,刚才的事情就像没发生过一样。
宴会一直持续到太阳快落山,严熹出了宫后便骑马回相府,谁知到中途之时,马好像哪里不舒服,一直嘶叫着怎么也不肯往前走。他没法,便只能重新找了顶轿子坐。
刚坐上轿不久,他便偶然从轿子旁边掀起的轿帘外看到自家的马车,虽则上面没有严府的标志,也不是他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