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天,天上灰蒙蒙一片,路上行人稀少,脸露在外面,不多时便会被冻得红红,顾探微摸了摸自己的脸,很是冰凉。
她忍不住问道:“游曳,你为何要带我去那里?”她心想,那里是让游曳痛苦,会勾起他许多悲伤回忆的地方,他今日为何执意要带她去那里呢?
“就是想让你看看我长大的地方。”李游曳转头对她说道。两人又走过几个路口,终于到了李游曳家的老宅。
顾探微望着眼前的一片废墟,只隐隐靠地上一些未烧净的房屋残迹,还能辨认出此处曾经的模样。许是落了几场雪又消融了的缘故,有的地方稍显泥泞,是泥土混合着灰烬的黑乎乎的泥泞。
“你还记得你的房间在哪里吗?”她抬头问他道。
李游曳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向她说道:“家中的每一处我都记得!”他往右边走了走,指着前面说:“这里是大门!”然后又用脚丈量出尺寸,告诉她原来大门有这么宽。
“你要走进去看看吗?”他问道。顾探微点头。
顾探微跟在他后面,缓缓往里面走去,李游曳每走几步就会向她说道这里原来是什么地方,他曾经在这里有过什么回忆。
走到他原来房间的地上时,他捡起地上一块烧过的木料说:“这好像是我的床板。”
顾探微忍不住笑了出来,问他道:“怎么你连这也认得出?你是不是在骗我?”
李游曳笑了笑,说道:“我就是在骗你。”
“好啊你,我还想着怕你难过,都不敢问你太多,你倒好,还跟我在这儿说笑。”她说着,用手轻轻捶了他几下。
“不过这里确实是我以前的房间,这我倒没骗你。以前我父亲每次打了我,我都会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一天一夜都不出来,连饭也不吃,就是为了跟他赌气。”他说道。
顾探微问道:“你父亲为什么打你?他很严厉吗?还是......凶狠?”说罢,还故意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
李游曳笑道:“你别瞎想,我不是跟你讲过我父亲是塾师吗?他确实有严厉的一面,不过整体来说还是很温和的。至于我为什么挨打,可能是我小时候调皮,不服管教吧!”
“那你母亲呢?”她继续问道。
李游曳想到那个挂绳,突然正色道:“其实我今天不止是想带你来这里,我还想让你知道那些画的事情。”
“什么画?”顾探微问道。
“传说中欧阳明月的画。”他说道。
顾探微往前走了两步,抓住他的手腕说道:“其实,我也早就想跟你说这个事。”
李游曳十分惊讶,顾探微继续说道:“其实,我手里也有一副欧阳明月的画作。”
“你怎么会有?”他吃惊道。
顾探微回道:“是我父亲留下的。”
李游曳瞪大了眼睛,他想自己手上现在也有两副欧阳明月的画作,他想知道这画作背后隐藏的秘密,是因为怀疑父母之死与那些画有关,那为何探微的父亲也有一幅画?那他的父亲和探微的父亲是否有关系?他们是从哪里得来的画?那些画作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手里也有一副我父亲留下的画作,另一幅就是先前在宁王府得来的,这个你知道。”李游曳说道。
顾探微听后也十分惊讶,问他道:“什么,你父亲也留下一幅画?”
李游曳点点头,接着说道:“去我家里吧,我把那两幅画给你看看,你给我讲讲你那副画作里面都画了什么,我们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蛛丝马迹。”
“好啊!那我们现在就走!”顾探微回道。两人寻着废墟里平坦坚固的地方往外走,突然,顾探微大喊一声“等等”,然后迈着一个很大的步子走到旁边,蹲下身捡起一个东西。
她把那东西拿在手里,用嘴吹了吹,又用手擦了擦,这才开口道:“这是不是你父亲的戒尺?”
李游曳盯着她手里的东西,顾探微连忙走过来,她将这烧得只剩一小块的戒尺递到他眼前,李游曳拿在手里瞧了瞧,眼神里顿时闪过一丝忧伤转而是欣慰,他开口道:“是的,是我父亲的戒尺。”
“那你肯定挨过这把戒尺的打!”顾探微调侃道。
李游曳被她逗笑了,说道:“确实,小时候我父亲经常用这把戒尺打我!”
“那你可要收好,好好留作纪念!”顾探微边说边伸手拉住他,两人快步离开这里,往李游曳家中走去。
两人一路上都在不停说着欧阳明月画作之事,他们惊叹于这冥冥之中的莫大缘分,也许,他们的相识是上天安排的吧!
李游曳把她带进自己房里,然后把门关上。顾探微站在桌案边上,等着他拿画出来。过了一会儿,李游曳拿着画盒走了过来。
两副画作被摊开,一左一右放在桌案上,很明显,这两幅画不是一个连续的场景,中间应该还少了部分,顾探微描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