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问过他木头的事吗?”李游曳问道。
沈萍萍和小红同时摇了摇头,“我们怕他不承认,又怕因我们多嘴,反而误了你的事,就想着先来告诉你,再想办法。”沈萍萍解释道。
李游曳继续问道:“那你知道他住在哪里?平时爱去什么地方吗?”
“怎么,你想自己去找他?”沈萍萍问道,然后盯着他,一脸试探的意味,“你为何不直接找我帮忙?他可是我家的账房先生。”话毕,歪着头等着李游曳开口。
“我不想麻烦你,也不想把你卷入此事,你能告诉我他的名字,已经是帮了我大忙。”李游曳认真说道。
沈萍萍道:“你干嘛跟我这么客气?”脸上露出些许不悦的神情,接着说道:“虽然不知你究竟在做何事,但是我想你一定不会做坏事,我帮你肯定不会错。”
李游曳听了这话,忍不住笑了笑,说道:“说得好像很了解我,你就不怕我骗你。”
“不怕!”沈萍萍立马回道,抬头望着他,眼神中满是坚定。
后来,三人合计,还是由沈萍萍想法子将那任其昌引到李游曳指定的地方,然后让他自己说出实情,那如何才能让他说出实情来呢,三人终于想到一个计策。
翌日早间,沈萍萍让小红去账房找来任其昌。
“小姐,不知您找我来,是为何事?”任其昌恭恭敬敬问道,俯身站在屋外。
沈萍萍回道:“你不是账房先生吗?我有一些账目的问题想找你帮我看看。”她一边说一边往外走,一直走到任其昌身旁,只见他身上的衣裳虽已洗得褪了色,但却无比干净整洁,顶上冠带也是束得一丝不苟。
“小姐请说!”任其昌道。
“嗯……”沈萍萍故意做出一副为难的模样,“我不想这事被我爹娘还有兄长知晓,也不想让府上的人知道,你可否答应为我保密?”
任其昌听罢,一脸惊讶,但很快又恢复平和温厚的模样,说道:“小姐尽管放心,我明白。那小姐可否先跟我讲讲究竟是何事,我怕力有不及,帮不了小姐。”
“你放心,对你来说,都是信手拈来的小事。不过嘛,你得跟我一起出去,这个事情得到了地方才能说清楚。”沈萍萍说罢便往外走,任其昌跟在她身后。
沈萍萍带着小红和任其昌一起出府,特意避开了人多的地方,选了侧门悄悄出去,一出门三人就上了马车。
任其昌并不知这马车驶向何处,便一路问沈萍萍,这是要去哪里,究竟要做什么。沈萍萍自然没告诉他真相,只说到了地方就会知道。任其昌渐渐开始不安起来,一直在看帘子外面,双手也开始不自觉搓了起来。
“任先生,你看外面,那个人你认识的吧!”马车停了下来,小红掀开前面的轿帘,沈萍萍问他道。
任其昌听后一脸疑惑,紧接着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原来,沈萍萍想让他看的人正是木头的母亲,卫大娘。
卫大娘正弓着背,用手擦着额上的汗,一脸焦急地在向店铺里坐着的几个人打听着什么,接着又向掌柜询问,然后一脸失望和无奈离开了那家店铺,转而向下一家店铺走去,就这样一家又一家地问。
沈萍萍看出任其昌眼神中有了一些变化,认定时机已到,便继续追问:“你认识她,对吧!”
任其昌把往外探出的身子往后收了收,沉沉坐定后,无奈叹了口气道:“是我的错,可我实在不知如何开口,我也……不能”
“可卫大娘是木头的母亲,她只是想知道木头的下落,而你最清楚木头的事情。”沈萍萍说道,接着又继续道:“任先生,希望你把真相说出来,我相信你找木头做事,并无恶意,只是好心办了坏事。”
沈萍萍昨日和李游曳商量的计策便是这个,沈萍萍先前特意打探过任其昌,他是一个性情温和、做事谨慎之人,从七年前开始在沈家做账房,七年来,从未出过一处错,是非常值得信赖的账房先生。
他家中只有三口人,他,夫人和儿子,至于他的夫人和儿子是做什么的,沈萍萍倒是没弄清楚。不过,他对夫人和儿子非常好,赚的银两都给了家里,自己平时在吃穿用度上都非常节俭,而且为人善良,沈府上不少人都得过他的帮助。
因此,他们料想,如果让任其昌看到卫大娘的可怜和无助,他一定会受不了良心的谴责,而说出真相来。
“小姐,你带我过去看看木头他娘吧!”任其昌沉默良久后,终于开了口。
沈萍萍喜出望外,立马接话道:“好啊!任先生你等下会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卫大娘吧?”
任其昌点了点头,接着起身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