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时候的自然环境,还沒有被破坏,疲弱的生产力也无法支持地方修建各种水库水坝,所以这个时期中国大地上的河流还保持着他们的原始面貌,宽阔而且水量充沛。
在肖乐天的记忆力,海河在后世早就失去了一条河流大部分作用,充其量也就是一条景观带罢了。
水体不宽也不深,工业污染让鱼群数量大减,甚至连灌溉农田的作用都很难完成,那个时代海河上早就看不到运输的货船了。
不过这个时代,海河依然是华北最重要的水运通道,当年英法联军进攻北京城的时候,战舰可以通过大沽口沿着海河一直开到天津内去。
碎浪者号只是一艘轻型巡洋舰,在海河里行船一点问題都沒有,只要有娴熟的引水员,就算是黑夜也不会有任何的危险。
碎浪者号开始逆着水流向前,半开的风帆控制着船速,当碎浪者号正式进入海河之内,靠近炮台北侧之时,海河两岸突然一片欢腾。
“是丞相的旗舰……是丞相的碎浪者号……丞相带着炮舰入海河了……万岁。”大沽口炮台的绿营兵们,站在土墩边缘蹦跳狂吼,这场血战已经洗掉了他们过去所有的印记,他们此刻就是新军的一员。
萧何信也站在人群中向海河上的战舰挥手,他激动的热泪盈眶“丞相,我们的丞相……今天我们乘坐的是缴获的洋人战舰,等到明天我们就会有属于我们自己的火轮船、钢铁战舰。”
“引水员呢,还不赶紧登船……”大沽口守军中就有老兵当过引水员,对海河这一段的水域熟悉无比,一听长官令下三四个人撒丫子就往河边跑,一通狗刨就游了过去。
“点灯……把战舰上所有的煤油灯都点燃,还有火把也要点燃,给丞相照亮……这是历史性的一刻,是值得纪念的一刻……”
这时候碎浪者号上又钻出一个熟悉的洋人身影,正是扛着照相机的欧洲自由撰稿人雷奥,这家伙也跟随着肖乐天來到了东亚,他甚至隐隐成了肖乐天身边的宣传部长。
嗯,沒有错,这个职位就连欧洲国家都沒有,具体是什么时代出现了宣传部长这个职位,就连肖乐天也不清楚。
不过人类历史上有一个鼎鼎大名的宣传部长,那就是纳粹宣传部长戈培尔,他的名言‘谎言说过一千遍就是真理’我想后人都有印象。
雷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宣传肖乐天的机会,带着战舰去炮轰敌阵,盛兵入塘沽,这种霸气侧漏的场面当然要好好的记录下來。
以肖乐天为中心,无数煤油灯被挂在缆绳上甚至被放在地上,明亮的灯光把肖乐天挺拔的身影映照的无比显要。
那三名刚刚爬上甲板的引水员,一看光芒中身穿西式军服的肖乐天,如神灵一样不可侵犯,三人脚一软噗通噗通全都跪下了。
“叩见丞相大人……给大人请安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在海河的北岸,也就是人烟密集的主城区里,突然有无数窗口亮起了灯光,紧接着无数大门被打开了,数不清的百姓从藏身之地跑了出來,向着海河岸边狂奔而去。
那一刻哭声震天。
“丞相啊。你可算回來了……塘沽让鞑子祸祸的不行了,您总算是回來了……”
“呜呜呜……我就说丞相沒有死,我就说沒有死,你们都不信,你们全都不信啊……”
海河在南,特区在北,大海在东,而梅勒的大军就在西面,塘沽是一个沒有城墙的城市,商业发达但缺少保护,这次梅勒大军杀过來,一部分市民逃到了特区里,而一部分选择坚守在家中守护财产。
自从塘沽换了肖乐天当头,百姓的日子过的是越來越富足了,卖力气你可以挣钱,投资入股还能赚钱,土生土长的坐地户靠出租房子和土地更能赚钱,这一年多來塘沽俨然就是一个北地小上海。
家家户户都有余财,他们怎么舍得白丢给强盗去,带着一线的侥幸他们留在了不设防的城市之中。
在这些天的战斗中,周边村庄的遭遇他们都看在了眼里,所有人都害怕梅勒下一步就來洗劫城区。
但是万幸城区紧邻特区,梅勒也怕自己的军队陷入复杂的巷战所有并沒有派兵。但是大家伙都明白,自己已经是案板上的肉了,只要梅勒胜利了,塘沽城的末日也就到了。
今夜是最绝望的一刻,法国人和梅勒联手了,周密的偷袭计划一环套着一环,大沽口的火光和海面上的炮声已经让百姓惊恐的要发狂。
那时候,甚至有人都开始在自己房里泼菜油,他们甚至做好了自焚而死的准备,他们太清楚八旗兵都是一群什么玩意,活人落在他们手上就得活活的被虐待死。
乌云遮不住太阳,黎明前的黑暗也终将过去,就在所有人绝望的那一刻,肖乐天回來了,而且带着洋人那种炮舰入海河口了。
所有藏起來的百姓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肖乐天现在就是他们的天,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两次塘沽大战已经让百姓拿他当战神一样崇拜。
“丞相回來了……我们的家保住了……万胜。新军万胜。”
人们砸开钉死的木门,明目张胆的点上灯火,所有人携家带口往海河边跑去,去迎接他们的救命恩人,东海肖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