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谢璎靠近，亲密地贴了过来蹭她的手。
谢璎微凉的指腹被温热的鹦鹉烘暖，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往小鸟的尾翼一看，果然，秃了一根，谢璎忍不住笑出了声。
陈梧一看着她的笑容，眼底是自己都未察觉的柔和，他生硬地找话题：“它还是头一回对人如此亲热...对了，它叫圆规，至于为什么叫圆规，你可以看看它身下。”
谢璎心下了然，陈梧一的父母会起名，陈梧一自己也是一个起名高手。
“真厉害，真可爱啊。”
谢璎眼神放光，圆规不愧是圆规，裁圆圈那叫一个快准狠，鸟笼底下堆着一个个圆形纸，像泡泡一样反射着灿阳的光。
谢璎望向鸟主人：“你也好厉害，能把鸟调教成这样。”
四目相对。
陈梧一在多次失态后，已经能做到表面淡定，然而，裤边颤抖的手指却暴露了他的真实情绪。
半晌，他看着逗鸟的谢璎，女生笑得眉眼弯弯，姣美的面容如秋水般动人，如果此刻她逗弄的是他该多好。
想到这陈梧一一滞，真是疯了，居然和自己的小鸟争风吃醋。
为平复心情，他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时间不知不觉流逝，居然到了十二点半，他心念一动：“中午...”
吴枣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梧哥，师傅已经去吃饭了，我们也去吧。”
他又看向谢璎：“小姐姐，要一起吗？”
谢璎收回逗鸟的手指，这才意识到其他体验者都走光了。
她摆手：“不了，我回去还有急事要处理。”
被吴枣这么一打岔，准备好的话术再说不出口，陈梧一冷漠地瞥了一眼吴枣。
接受到梧哥视线的吴枣：？？？
谢璎跟两人告别，转过身时。
“你有什么问题，”陈梧一特地强调了一遍，“任何问题，如果你需要人诉说，都可以发消息找我。”说完，他担心自己太过热情反而会吓跑对方，自己给自己找补：“抱歉，因为你让我想起出国留学的妹妹。”
吴枣挠头：“梧哥你哪有...咳咳。”
陈梧一猛拍吴枣肩膀，对谢璎笑道：“他饿了，你也早点吃饭吧。”
谢璎被两人互动逗到，笑出了声：“好，再见。”
·
回去的路上，谢璎遇到了方才一起体验制灯的其中两个女孩们。
她们穿着当下时兴的衣服，发型和穿搭精致到挑不出一点毛病，青春靓丽，看着让人仿佛也回到这个年纪的岁月。
谢璎回忆往事，速度慢了下来，慢吞吞地跟在女孩们身后，意外听到她们谈论的内容，脚步一顿。
两个女孩在聊兰林工作室的事。
戴着熊猫发卡的女主喝了口水：“虽然是为了看首席舞者来的，但一场活动下来，我居然还蛮想学那个花灯。”
谢璎满头问号，默默分析：首席舞者？陈梧一还是吴枣？陈梧一吧，他身高目测188左右，吴枣顶多175.不过，首席舞者转助理吗？跨度这么大？
旁边的短发女孩不解：“你疯了吧？我了解过，有天赋的人，比如刚才的漂亮姐姐，去学那个花灯至少需要几年的时间，更何况我们普通人。再说了，看着好看是好看，卖不出去，赚不到钱啊。”
“你有没有去兰林工作室看过，里面有的花灯，攒了十几年都没卖出去。大家宁愿选择便宜的灯笼过节的时候凑凑数。”
她语重心长：“现在谁还学这个，费事费力还没钱，我们又不是神仙，不能靠喝露水过活吧。”
另一个女生明显听进去了：“对哦。”
“水借我喝一下，说的我口干舌燥。”
“好。”
两个女孩走远了，谢璎怔愣在原地，几分钟都没有动弹。
谢璎想起方才看过的活动海报上说，千年来，仙居镇上村里在过元宵、迎龙灯还有祭祀时会用到无骨花灯营造喜庆祥和的气氛，被称为灯海明珠。
远在中部地区的庞澄镇却没有这个市场。
近年，随着工业化程度递增，人们对商品制作时间的要求加大，对质量和规格标准下调。宁愿要量、便宜但粗糙，也不要慢、小贵但精致。
除此之外，国外灯笼凭借低成本、好运输等优势挤压本土灯笼市场。
多方面的原因促成了无骨灯销量逐年下降的情况。
无骨花灯基本通过师傅带徒弟形式流传下来，范围窄而耗时长，学习既费时又费力。
销量的下降，将进一步导致愿意学习无骨灯的人才减少，有的灯笼传承人也让儿女改行，学另一门挣钱的手艺。
如此一来，无骨花灯技艺迟早面临消亡的困境，难怪汪老师看起来有些急切。
谢璎本不打算花几年时间学习这项非遗，不是因为不感兴趣，而是她陷入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