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韩家掌上明珠,她即便是出门赴宴归家,下人也定会早早大开中门迎接。
椿芽说得没错,即便阿爹不在意这些小事,但阿爹上任身边跟着多年的老管家韩辅,没道理无人安排。
“牌九,你去扣门。”
“是。”牌九和澄宁、椿芽不同,他是习武之人,听力敏于常人,他能感觉到门内十分安静,静得不正常。
牌九小心地正准备扣门,却听身后有一熟悉的声音传来:“阿宁,你回来了!”
澄宁松开眉头,荡起欢快的笑意,立即转身跑向来人:“二哥,二哥我好想你!”
“二哥也很想你,快让我看看,这段时间苏家有没有对你不好。”
“二哥放心吧,我你还不知道吗,谁能欺负得了我。”澄宁挺着圆翘的小鼻子嚣张道。
“哈哈哈哈,你是韩澄宁,天下第一机灵鬼!”瞧着澄宁这骄傲得像个小太阳的模样,一扫阴霾,不禁笑起来,伸出手使劲揉了揉澄宁的脑袋。
澄宁闻言却焉了下来,天下第一机灵鬼,从前阿娘老爱这么喊她,她撒娇会这么喊她,她犯错了会这么说她,她功课做得好了也这么夸她,可是最最最疼爱她的阿娘没了。
“二哥,阿娘......我想她了。”澄宁靠在韩二怀中喃喃道。
韩澄阳也敛了笑意“阿宁,阿娘她.....她在天上过得很好,我们也要继续好好过。”澄宁眼泪成串往下落,无法回应韩二。
“走,你也累了一路,咱们先回家好好休息一会儿。”韩澄阳扶着澄宁往家走。
南都韩家的宅子是韩朗进京后新置办的,府邸比辛陵小了一半,府内瞧着也极为简单,府中安静地出奇,连仆从都并未见到。
“二哥,家中怎么这么冷清?”进了门,见此情景,澄宁十分惊讶,韩家财力虽远不如苏家,但他们好歹是名门世家,韩朗为官多年亦有家底,再是上任匆忙,也不该这般凄凉。
“进去再说吧。”韩二叹息,妹妹自小聪慧,瞒是瞒不住的。
“牌九也进来了吧,一会儿还要你帮我带封信给苏三。”韩澄阳转身对不远处立着的牌九说道。
几人进了大厅,韩澄阳亲自去烧了一壶热茶给澄宁,见澄宁喝完一杯茶,这才缓缓开口。“三日前早朝,池相被弹劾,贪墨白银十万两,案子审至前日,查出阿爹牵涉其中,当即下狱,大哥虽在都官 ,但此事事关重大,也被暂时扣押。”
“啪——”茶杯落地,澄宁瞠地起身。
“怎会如此?”澄宁万万没想到她期盼已久的团圆,竟然盼来的是又一次的分离。
“你先别急,这两天我已经在四处奔波,此事并非没有转圜。”
“如何转圜?韩叔呢?”澄宁又急急问道,韩叔就是韩辅,他是韩知年身边多年的得力管家,他不仅管家,也是韩侍郎身边的得力干将,家中小辈尊称一声韩叔。
“韩叔正在外面奔走,此次阿爹之事太过突然,而且举证之人有韩府仆从,事发后我与韩叔将所有仆从都单独隔离在外院,防止其他情况。”
澄宁又喝了一口茶,强令自己冷静下来“二哥,你说还有转圜余地是指?”
“我今日外出打听,有人指路让我找苏三。”
“这么巧……”澄宁手指扣在茶杯边缘磨砂,她隐约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韩澄阳心中却并无太多怀疑,自接受苏家帮助,他们和苏家早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更何况苏三此人手段颇多,即便很巧,他也只能求助苏三。他拿出方才回来时准备好的信,“牌九,劳烦,我这儿有一封信,烦请交给三公子。”
牌九闻言,上前接过信件收入怀中“表小姐、韩二郎那我先将信送与我家公子,二位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