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们要探听年轻公子的相貌,年轻公子也对女郎们感兴趣。
苏氏在京中并无任要职的官员,但因其家族地位特殊,自大晋开国便封了文信侯的爵位世袭罔替。苏三今日并未在意世家坐席,反倒大剌剌和张二狗一道坐在新贵的席位。
张家曾是地方豪族,跟随庆元帝入南都又有张贵妃宠冠后宫,算是新贵领头的家族,坐席倒是比之前安排给苏氏的更靠前些。
“你家那位表妹来了的,我方才已经让人去照看她了,放心就是。”路上,苏三就让张二狗找了宫中熟识的人帮忙照顾澄宁。
闻言,苏三点点头看向张二狗,眼睛依然有些不适。二狗今日穿了一身红红火火的骑装,脖子上戴了个大金锁,金锁上全是亮闪闪的宝石,这一路上差点晃瞎他眼。苏三今日打扮一如既往贵气,但比起张二狗他好像输了,略显低调了些,心里还在盘算要不要回头也整点这种大金首饰。哎......算了算了,那玩意显得他像个爆发户家的狗一样,这么一想他就忍不住嫌弃地望着张二狗。张二狗见他不搭自己的话,还露出些他看不懂的眼神。
虽然看不懂,但知道肯定这人没想着他好,又揶揄道:“你表妹长得是挺好看,但怎么我瞧着你巴不得留个眼睛在人身上。”
“还行吧。”
“什么还行?”
“我表妹长得还行。”苏三斜斜靠在圈椅扶手,把玩着手边茶盏随口回道。
张二狗脑子不好使,之前那个眼神看不懂,但现在苏三这个明晃晃炫耀的眼神他看懂了,他从小到大君子六艺样样不行,吃喝嫖赌他也从来争不过苏三,不过老话说了,不蒸馒头蒸口气,他在南都认识的女郎肯定比苏三多:“在南都美貌第一的女郎自然是章家嫡女章以栖,才情第一当数蒋氏蒋倾篱。不过我瞧着最漂亮最有意思的是......”
“是仙乐馆的思瑶夫人。”苏三二人身后传来一道沙哑的嗓音。
苏三和张二狗闻言转身,一见身后之人,张二狗哈哈笑起来:“果然还是我禹弟懂我。”
身后之人瞧着比他们二人年纪稍小些,一身黑色劲装无甚装饰,虽然质朴,但身型利落,武艺定然不差。年纪虽小脸上已渐显棱角,面上隐隐有些气势。
“这位是.......”苏三问道,少年看着不凡,但他的情报信息里从未提及此人。
“他是白大将军幼子白少禹,白家儿郎常年驻守边关,他家就他被扔在南都。”张二狗解释。大晋世家无白姓,新贵之中能称一句大将军的只能是如今驻守夜风城一带的白猿大将军,白家儿郎均在军中任要职,这位不曾听闻,想必是年幼还未曾入军中。
“禹弟,这是辛陵苏氏的苏三,想必你听说过。”
“是,苏三公子。”白少禹对苏三抱拳一礼,大晋世家第一富养出来的第一纨绔。
“少禹兄弟。”苏三回了一礼。
“嗨,不必如此客气,苏三,你别瞧着这小子看着正经,实则跟我们也是同好,咱们喜欢的他都喜欢,咱们不喜欢的他也没兴趣,都是自己人,下回咱们约着去仙乐馆好生乐乐。”张子怀揽过白少禹嘿嘿笑道。
“哦?”苏三有些不信,这小子眼睛如鹰隼一般,瞧着可不是个长年玩乐之人。
“哦,也是,他喜欢舞刀弄剑,这玩意咱俩不喜欢。”张二狗随意摆手说道。
“禹弟,你这嗓子怎么还跟个鹅似的,太医不说一年以后就好了吗?这都快两年了。”张子怀掐着白少禹的脸疑惑道。
白少禹不耐烦一巴掌拍开张子怀的狗爪子,眉头紧皱:“说了不要叫我禹弟,禹弟禹弟的,是你愚不是我愚。”哪有人鸭和鹅分不清的呢!
“说什么呢!不叫弟还能叫哥不成。”张子怀揉揉自己的手,这小子力气是越来越大了。
眼瞧着两人马上要掐起来,苏三本看热闹,但眼风扫到一行内侍缓步而来,想是圣驾驾临,赶紧拍了拍两人“陛下到了。”张子怀闻言赶紧转身乖乖坐好。
众人山呼行礼之后,皇帝挥挥手“平身。”
“朕身体抱恙,今日祭祀由太子代。”
太子出列领礼官往祭台而去。
祭祀礼完毕,太子领礼官回御驾前复命。
“太子与众卿辛苦。”皇帝点点头
“陛下,您今日晨起还念叨要见见故人之子呢,诺,子怀旁边想必就是了。”张贵妃瞧了自家侄儿一眼,突然轻拍皇帝手肘出言提醒。
皇帝随言看往张子怀方向,目光一时定格在苏三身上“你就是苏三?川兄独子?”
皇帝曾与苏川同是前朝末帝的伴读,在南都共同生活十年,亲如兄弟,皇帝起兵,苏氏曾以半数家财相赠。
“草民苏庭参见陛下,陛下万安。”苏三起身,行至大帐中行大礼。
“你阿爹竟一直未为你请封世子?”皇帝听闻苏三自称草民,一时惊异,苏川有文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