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狸!”又是唐敏敏率先看到了辞雨狸和辞曼。
“这位是......?”聚在一处的虞彤、唐敏敏兄妹和秦安都回过头来,打量着辞曼。
“我叫辞曼!是和郡王府的二姑娘!”辞曼神态颇为骄傲,仰着头看着眼前的众人。她虽嘴上得意,心中却在感叹,这样多的妙人,这样漂亮的衣饰,她怕是一辈子也不能放开了,她必须靠自己嫁给如意郎君,延续这富贵繁华。
“小妹不懂规矩,各位不要见怪。”雨狸本是要出言介绍的,结果被辞曼一通抢白。反正都是至交好友,雨狸也懒得过多解释了。
“哎,辞曼,你这头顶黄金,手戴金镯,连衣饰都是金线编织,可见和郡王宠爱。”唐世泽暗暗讽刺辞曼举止无状,衣饰俗气,毫无品味。他是看出来了,这辞曼对雨狸没什么尊重,还颇为得意自己的身份。
“这位公子好眼光!父亲最是疼我。”辞曼得意的不行,只要能压住辞雨狸的风头,就是让她最高兴的事情了。可见今日她精心打扮,成效颇显。本想骑马让各家公子都见见她和郡王府二姑娘的风采,结果辞雨狸横插一刀坏她好事,这不是还是让人看到了她的不同之处?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又相识多年,颇为默契,听出了唐世泽出言讽刺,是以几人都在憋笑。
唐敏敏眼看就要憋不住了,这时从身后来了位公子,向几人见礼。
“见过秦兄,唐兄,和几位妹妹。”
“阮兄,你来了。”秦安率先发声见礼。几人也纷纷见礼。
辞雨狸几人是没见过这位阮公子的,是以都在垂着眼偷偷打量。这位阮公子行礼的动作甚是流畅好看,一看就是大家的公子。阮公子见完礼,把头偏向雨狸的方向。本来雨狸就在偷偷打量他,一下被撞破,倒有些不好意思。
辞曼本就被这突如其来的贵公子一连串的动作震惊,惊叹这世上怎有这样的男人,举手投足间都带着气派。她打量这位阮公子,通身的衣料都在阳光下隐隐泛着光华,她知道,这衣料不知道比自己身上的金线金贵了多少。还有他腰间的玉佩,也是上乘的好玉,洁白的连一点杂质都没有,看着与辞雨狸母亲二公主给她留下的玉镯质地倒是相似,精细的程度像是宫中之物。还有他带的小厮,辞曼觉得,这个小厮的衣饰都要比上她这个正经主子了。也不知道这阮公子有什么大来头,就观他举止沉稳,面白似玉,便知道他是真真的好容貌好做派好家世了。
辞曼感叹,眼睛都离不开这位新入场的公子了。她就见阮公子行完礼,竟朝她这边看来,心下娇羞更甚。
“在下阮棠一,受秦兄邀约特来与兄弟小聚。各位妹妹切勿拘礼。”
辞雨狸心念一转,了然,姓阮,这京城有几人敢与贵妃的母家同姓,可见这阮公子来头是真不小。可雨狸心中暗暗琢磨,阮家本是江南豪族,只有贵妃和其父兄在京城,这阮公子年纪也不似贵妃的兄长。听闻阮家嫡出有三子,这倒像是贵妃的小弟。他此番来京又有何目的呢?看着与唐世泽秦安也不甚相熟,却被邀请来参加他们的小聚这是何意?
“都别站在门口说话了,诗会要开始了。”唐世泽看人到的差不多了,便邀众人往内院走去。“雨狸妹妹今日可否弹琴助兴呢?”
“这是自然,世泽哥哥不说,我也是准备为大家献丑的,定不枉费世泽哥哥力荐的情谊。”雨狸俏皮地说道。在座的都是好友,她心头也多了些难得的放松。
“姑娘的琴昨晚就擦拭干净了,想来是知道唐公子想听的。”小婉的眼神在唐世泽和自家姑娘身上打转,她看的出来唐公子喜欢姑娘,二人又有一起长大读书的情谊和敏敏姑娘的这层关系,自是值得托付。
小婉这么一打趣倒弄得唐世泽先不好意思了起来,像是心事被人戳破了。但是即使害羞,唐世泽也还是偷偷观察雨狸的反应。
“小婉,慎言。”雨狸急忙呵斥了小婉,“世泽哥哥别介意,这丫头口无遮拦。我在这给哥哥赔不是了。”
唐世泽心下暗暗遗憾,雨狸没有过多的情绪表露,他也猜不透。“无妨,就罚妹妹多弹一首。”
“是。”雨狸颔首。
雨狸在琴桌前坐下,她想了想弹个什么曲子好呢?今日虽是为了离别相聚,日后却也不是再不相见。何况她见到他们心中欢喜,一会儿作诗难免离不开分离相送之意,再弹一首充满离愁的曲子更添愁绪,实在无意。
她抬手,一曲《梅花引》从她手中倾泻而出。此曲虽写梅花的高洁、芬芳、傲雪凌霜,但是用来颂赞具有高尚品格的人最为合适。在她心中,还有比这可以舍弃这满眼繁华,去苦寒之地为国尽忠的人们更适合梅花的人吗?
“辞姑娘果然弹得一手好琴。更妙的还是这首曲子选的好,辞姑娘心思玲珑。今日也算是借了唐兄的光,听得如此佳音。”阮棠一率先开口,给了极高的评价和脸面。
“阮公子过誉了。”雨狸赶紧起身。
“算你还